“是丙字旗……那边的成总旗经办的……”张龙小心翼翼地说道。
“据说是卖给了……漕帮东城分舵的人。”
“漕帮?!”
陈平的眉头瞬间拧紧。
这名字在京城可是如雷贯耳!势力庞大,根深蒂固,号称“漕运通南北,漕帮掌乾坤”。
其下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舵,每舵又辖数堂,高手如云,连一地官府都要让其三分。
徐家大宅竟然落入了漕帮东城分舵之手?
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成丰……漕帮……”陈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寒光闪烁。
“好,果然如我所想那般,此案必然对那边有所牵扯。但如今案子在我手上,可由不得你们任意妄为。”
这成丰,赫然正是那钱百户的又一位义子!
此人收了不少义子,于此进行捆绑,跟那些同流合污的同僚们形成了一个利益圈子。
成丰和赵德柱便是其最为看重的几个义子之一。
“哼,贼心不死,想要以此阻挠我办案么。痴心妄想”
顿时,他不再犹豫,待手下准备好马匹。
“上马!”陈平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身形一闪,便已利落地登上马车,厚重的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驾!”随着张龙一声短促的呼喝,队伍瞬间启动!
刹那间,北镇抚司衙门前蹄声如雷!
十二名锦衣缇骑,如同离弦之箭,护卫着中间那辆沉稳疾行的黑漆马车,轰然冲入京城的街道!
沉重的马蹄铁猛烈叩击着青石板路,发出密集如鼓点般的“哒哒哒”巨响,震得两旁行人纷纷仓惶避让,摊贩手忙脚乱地收拢货物。
一时间,道道目光又敬又畏地看着行过的一众锦衣卫,不由得好奇地低声说着。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出动?必然有人要遭殃了。
“不知道这是去缉拿什么凶犯。”
“…………”
阳光下,飞鱼服上金线织就的飞鱼纹饰闪耀着冰冷的光芒,绣春刀鞘在颠簸中与马鞍撞击,发出低沉的金属摩擦声。
马蹄翻飞,尘土在队伍后方扬起一道低矮的烟尘之龙。
这支沉默而迅疾的队伍,裹挟着北镇抚司的威势,直指目标——东城柳条胡同,徐家大宅!
徐家虽非顶级豪门,却也占地不小。
但那朱漆大门虽在,门楣上悬挂的“徐府”匾额却已被摘下,换上了一块崭新的、刻着狰狞兽头的“漕帮东城分舵别院”木牌。
门口站着四名劲装汉子,腰挎钢刀,眼神凶狠,一看便是漕帮的帮众,浑身透着股草莽悍气。
陈平的马车刚在门前停下,一名领头模样的疤脸汉子便大喇喇地走上前,粗声粗气地喝道:“哪来的?没看见牌子吗?漕帮的地盘,闲杂人等滚远点!”
张龙立刻下马,走上前去亮出腰牌,沉声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办案!开门!”
“锦衣卫?”那疤脸汉子斜睨了一眼腰牌,非但没有敬畏,反而嗤笑一声,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呵,北镇抚司?咱们又没犯什么法……
“再说了,这是咱们漕帮的私产,你们锦衣卫办案,跑我们这儿来撒什么野?识相的赶紧滚!别扰了爷爷们清净!”
他身后几个帮众也跟着哄笑起来,显然没把眼前这区区校尉和一众力士放在眼里。
车厢内,陈平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外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轻蔑、自大、挑衅……
这让陈平嘴角轻勾,露出一丝玩味而冰冷的笑意。
很好,他需要下马威,对方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车帘“唰”地一声被掀开。
陈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马车旁,落地无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