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的大门在夜色中无声开启,两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悄然潜入。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为首的男人压低声音问道。
年迈的鲁斯修士微微颔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放心,我在晚餐里下了足量的药,他们现在都睡得很沉。”
“去收拾行装吧。“男人拍了拍修士的肩膀,“等我们办完事,就带你和你那私生子离开这里。”
见修士仍犹豫不决,男人凑近低语:“你放心,大人以七神之名起过誓,会护送你们安全抵达东大陆,泰洛西城邦。”
“你会有数不尽的金龙,在城邦中,你那私生子还会得到大人的举荐,未来前途无量。”
修士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终于沉重地点头。
月光下,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挣扎。
若不是唯一的私生子被他们控制,这位侍奉神明数十年的老人不会做出这等背叛,背誓之事。
“原谅我...戴蒙。”修士在心中默默为自己忏悔,颤抖的手指在胸前画了个七芒星。
夜深人静之时,两个黑袍如同幽灵般侵入戴蒙·维水的房间。
为首者轻轻推开木门,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床上那隆起的被褥。
“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啊。”男人嗤笑着抽出匕首,锋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两人同时出手,利刃狠狠刺向被褥。
然而预想中的血腥并未出现。
洁白的羽毛漫天飞舞,被褥下只露出两个被刺穿的鹅绒枕头。
两人面面相觑,还未及反应,一支弩箭已破空而来。
“呃!”其中一人闷哼着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心口那汩汩流血的位置。
踉跄几步,身体无力倒在了地上。
为首者惊惶转身,只见门后的阴影中走出一个手持利剑的少年。
月光勾勒出戴蒙精致的侧脸,那双紫眸默默注视着他们。
“科霍尔工匠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少年踢了踢脚边的弩机,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能让孩童轻易夺走壮汉性命的玩具,值得每一枚金龙。”
戴蒙内心感叹,还好拜托母亲,戴安娜夫人在君临城从东大陆贸易商人,购买的这精巧手弩,起了作用。
杀手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个本该昏迷的孩子。
戴蒙丢开手中弩机,双手握紧长剑,仔细观察对手的步伐。
“或许这就是天赋异禀?”他暗自庆幸体内那股沸腾的血液驱散了药效,随后从窗口瞥见了修士的背叛,这才有时间布置这场反击。
“你在找死!”杀手暴怒地扑来,匕首划出致命弧线。
他自信能轻易解决这个高贵的私生子,想到即将手刃国王的血脉,一股兴奋感让他浑身战栗。
戴蒙的后背正抵住潮湿的石墙,双手指节攥紧短剑,仿佛随时都会暴起的野兽一般,他能清晰看到杀手的步伐,马克爵士曾说过,灵活才是他这个年龄的杀招。
匕首寒芒突至的刹那,戴蒙突然矮身滚向对方左侧。
那匕锋险险擦过耳际削断一缕银发,他却借着翻身的惯性将短剑戳向杀手那毫无防备的左手膝窝。
杀手反应过来之时,左手膝窝已经被剑捅伤,那闷哼的剧痛,让他向后踉跄半步。
戴蒙没有趁势进攻,双手持剑,缓慢渡步。他很清楚之间体型的差异,他不能失误一次。
“小崽子倒是会钻!”杀手愤怒的咒骂裹挟着身上血腥味,第二刀直接捅向孩子胸膛。
戴蒙忽然把手中的剑向杀手面门丢去,在杀手躲闪之时,戴蒙却像只暴起的影子山猫,双腿猛然跃起。
双脚狠狠蹬在对方左手被他的剑捅出伤口的肩胛骨位置。这个在训练时学的后仰蹬技奏效了。
那来自戴蒙身体的怪力,让本就左手受伤的杀手,更加剧痛,仿佛整个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