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已不知过了多久。
比比东喉间的痒意才终于褪去,连带着那因思念而沸腾的血液,也缓缓平复了流速。可下一秒,她却又忍不住收紧手臂,将身子更紧地贴着江夜魅,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脸上,似要将这片刻的温存刻进眼底。“夜魅,今天在学院里,一切都好吗?”
江夜魅望着她眼底毫无往日妒意的模样,心中暗自疑惑一一难道今天,她竞没有像往常一样暗中盯着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比比东今日的确未曾分神。从清晨起,她便亲自挽起衣袖,和巧玲一起忙着将院外的木栅栏细细围好,每一桩每一件都做得格外认真。她要的,不过是一方能隔绝纷扰的小天地,好安安稳稳地守着与江夜魅的日子。
“嗯,挺好的。”江夜魅应声,语气平淡。
“那……有没有女生对你动手动脚,占你便宜?”比比东追问,指尖悄悄攥紧了他的衣摆。江夜魅闻言轻笑,倒也不瞒她:“肯定有啊,这种事,哪能完全避免。”
话音刚落,比比东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眼神里也添了几分厉色:“是谁?”那语气,分明是随时要找对方算账的架势。
“姐姐,这种事,你难道还没习惯?”江夜魅故意逗她。
“我怎么可能习惯?”比比东立刻反驳,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旁人碰你一下,我都觉得碍眼。”
江夜魅看着她较真的模样,忽然话锋一转,故意道:“可要是将来,我要娶妻呢?”
比比东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怒意瞬间褪去,只剩下错愕与茫然。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一阵密密麻麻的疼。她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一她比江夜魅大了几十岁,身份、辈分、流言蜚语,哪一样不是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若真要在一起,需要的何止是勇气。
她多想脱口而出“不准你娶”,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她怕,怕自己的霸道会惹他厌烦,怕这份仅存的温存也会被自己亲手打碎。
沉默了许久,她才勉强挤出一句:“等你真要娶妻的时候,再说吧。”
“哦。”江夜魅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经这么一问,比比东先前那点找“麻烦”的心思早已烟消云散。她满心都是方才的慌乱,只觉得若是把江夜魅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有几年,哪怕只能看着他结婚生子,也就够了。
可她偏偏忘了,人性本就藏着贪婪。此刻的“知足”,不过是自欺欺人一一真到了江夜魅成家的那一天,她又怎么可能甘心放手?
比比东很快压下心头的涩意,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今晚想吃什么?要不,我带你去天斗城里的酒楼,吃些你爱吃的?”
江夜魅皱着眉思索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还是等周末吧。今天上午体训了一上午,现在浑身都累,脚也酸得厉害,我想先回房洗个澡。”
“巧玲。”比比东立刻扬声唤道,“把沐浴桶取出来,再把热水灌满。”
“是。”巧玲应声上前,快步走进江夜魅的房间。她抬手亮出指尖的储物戒,魂力微动间,一只宽大的实木沐浴桶便稳稳落在了房间中央一一这是古时常见的沐浴方式,没有便捷的淋浴,唯有这样一桶热水,才能洗去满身疲惫。
紧接着,巧玲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小包封装精致的草药,尽数撒进桶中。那是武魂殿里的珍品,唯有立下功勋的人才能申领,不仅能缓解筋骨酸痛,更能在沐浴时滋养魂力,是难得的好物。
巧玲提着铜壶,将一桶桶滚烫的热水缓缓注入实木沐浴桶中,直到水面漫过桶身八分的位置才停下。蒸腾的热气裹着草药的清苦,在房间里渐渐散开。
“夜魅,水已经备好,趁热洗吧。”巧玲垂手立在一旁,声音恭敬。
“好,谢谢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