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纳先生随意地问,“我想,在专利和工厂管理上,很难在工厂里寻找到更体贴的陪伴。”阿尔娜摸了摸下巴。
“其实没有,"她老实地说,“我得到了很多陪伴…没错。挺多的。”她的小狗现在估计跑到了学徒们的宿舍里,睡在某个正在午睡的小孩的床脚,舒服地打着呼噜。
但到了下午,小白狗就会快乐地飞到她的办公室,找她玩丢齿轮、找齿轮的游戏。
至于她的黑猫、黑白猫们……嗯,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总会在某个工厂的角落或者板条箱里发现的。
还有她的马。她特别好的马。自从南希把她的马车变成了包厢式后,她总感觉失去了那种让乘客和她一起面对疾风的感觉,现在都直接骑着马出去散步了加德纳先生差点被茶呛到,“哦……我明白了。”说实在的,加德纳先生被这样坦率的承认吓了一跳。很多陪伴?他在个人关系上得出了完全错误的判断吗?他上下打量艾萨斯,完全没从这个年轻绅士的举止中看出一丝一毫轻浮做作的痕迹。
主要是,那顶沾满油渍的帽子应当讨不到姑娘们欢心才对。还是说这世上就是存在一些喜好不同的姑娘,就喜欢这种独特的装扮,认为这是一种精心打造的时髦?
加德纳先生不太明白,并觉得很震撼。
“说实在的,"阿尔娜兴致勃勃地说,“我还想要更多!”在对方茫然的目光中,她掰着手指,“我还想要点别的。加德纳先生,你有推荐吗?”
趁着会阻挠她继续在工厂养宠物的人出门了,她快活地问,“有什么除了猫狗和马外的宠物适合在伦敦城里饲养吗?”说着,她的脚蹬了一下地,转椅就丝滑地把她带到了能够瞧见她那片小菜地的位置。
阿尔娜指了指菜地的方向,已经有一只大黑猫从小木屋里优雅地迈步走了出来,懒洋洋地伸展身体。
加德纳先生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肩膀放松了下来。刚刚艾萨斯问他“是否有推荐"的时候,真是要把他的神经也吓得和他姐姐一样跳个没完。
原来只是个误会。
“……虚惊一场,"加德纳先生喃喃,明显松了口气,然后以一种愉快的情绪回答了这位年轻工厂主的询问,“嗯,如果问我的话,那养鹅也是不错的选择,它们能够巡逻仓库。不过我得警告你,这些家伙也很记仇。”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幽默地说,“恐怕比那些被抛弃的投资者更记仇。但你说不定会买到一只能下金蛋的鹅呢,对吧?”阿尔娜快乐地点头,“没错!”
当加德纳先生结束与这位工厂主的对话,走下工厂台阶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竞然一直带着笑容。
在充满利益衡量的商业交易中,这种情况并不常见。毫无疑问,他和艾萨斯相谈甚欢,这位年轻人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是的,伦敦充满了聪明的头脑,但很少有人是这样的一-真诚,天真,对自己的独特之处毫不掩饰,风趣幽默。
虽然有些地方稍稍古怪,但加德纳先生把这归因于未受过良好教育下的淳朴本性。这是可以通过后天锻炼补足的。
更何况,这并不掩饰艾萨斯的热诚内心。
没有任何虚假的尊重或空洞的社交魅力,而是无限的、坦率的好奇。在午后的微风中,加德纳先生调整了一下帽子,最后看了一眼艾萨斯的工厂。
他哼着欢快的曲子,融入了步行的人群中,已经在心里开始起草寄给姐夫班纳特先生的信件了。
而这天的傍晚,阿尔娜早早返回了贝克街。她一进门,就严肃地说,“福尔摩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咨询你。”“万能的福尔摩斯,"她虔诚发问,“你知道哪里能买到下金蛋的鹅吗?我真的很想要这个!”
如果得不到一只会下金蛋的鹅,她的一些美好的品质就会瞬间消失!她的快乐也是!
福尔摩斯懒洋洋地躺在他的椅子上,像一只不听话的豹子,连眼睛都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