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缺地带,所有光都忽略了他,照不到他,让高挺眉骨打在眼眶中的灰越发实了几分,仿佛是身体里满溢出的疲惫。不知怎的,明翡觉得此刻的他,一定是疲惫的。钟聿行摘下一边蓝牙,向她做了个招来的手势。明翡走过去,没有同样坐到床边,他的对面,而是席地而坐,让卧室里这张和客厅一模一样的地毯换一种方式拥抱住自己。她下巴搁到钟聿行大腿上,脸往他的方向仰,“时则刚刚走了,他怕挨弓。
钟聿行手穿进她黑发中,手掌贴紧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按抚着,“你帮过他一次,现在他知道在你面前装可怜了。”“钟先生愿意给我面子,是我的荣幸,当然要好好利用啦。”“别光算计我。”
一高一矮的距离差,令他眼神压得极低,却没有往日那种对待旁人的轻视之意,反而因为小灯的光罩住了明翡的脸,从而映入专心于她的眼中,亮起了脸上唯一一抹暖黄色的萤火。
“也利用我的面子,多从他们身上讨好处。”明翡弯了唇笑,健康的血色涂抹得整面唇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不过艳丽,也不过淡,就这样安静地开着,惹人眼热。他忽然想到。
早前没有过分折腾她那张嘴,居然连痕迹都没留下。那双眼深如黑翡,连变暗了也无从发现,明翡还无知无觉地笑着说:“钟先生好像在教我怎样得寸进尺哦,以后脾气变大了声音小了。
不是一下子变小的,而是陡然掐断的消失。明翡还没从回过神来,刚刚贴着脑袋还力度适中的那只手猛然加力,让她身体径直往前倾了好一段距离,脸不再仰高了对着他,反而贴近了下腹,距离近到鼻尖能剐过衬衫的贝母扣,
她脖子挺得笔直,唯有自己知道究竞有多僵硬。得寸进尺的不是她。
变大了的……
明翡闭上眼睛,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后,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心脏越跳越乱,扶在他大腿上的手不知不觉也攥皱了西裤垂顺的面料,情绪烫得她耳根发红,又苦于被堵死了所有退路,僵持越久,越红得滴血。钟聿行的声音从天降下,轻柔得与方才动作的粗暴突兀截然相反。他说:“试一下,翡翡。”
明翡理智混沌,潜意识拒绝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第一时间懂了。正因为懂了,抗拒与冲动正式展开了拉锯战。她害怕,又被隐秘的期待啃咬着,最终还是表层情绪抵过了深处的,明翡小\心心翼翼地吸入一口气,蓄力准备逃离。可下一刻,耳朵被塞进了什么。
空旷寂静的房间仿佛一下子被声音填满了。不是错觉。
明翡摸了摸蓝牙,原本不解地想抬头望,可脑袋后的那只手又略施重力,这次,只让她移动一小寸。
和彻底方寸大乱。
她脸完全贴上皮带,双唇抵住坚硬冰冷的金属扣,却一点都无法降□口内渐沸的热意。钟聿行另只手捉住了她的手,像学写字那样,温柔地掰动着她每根手指,教着用力,慢条斯理的,最后领她经历完全程。金属扣从祥带正中间的位置脱落,也从她唇上滑到另一侧。他没有松开,而是停到皮带箍住的地方,把她的手调.教成解纽扣和下拉拉链的模样。这个倒是……简单多了。
明翡无法思考了,他帮她戴上耳机的动作实在无赖得过分,耳边流利的美式发音,生涩得听不懂的长篇汇报,毫不留情挤走了思考的空间,她一边听,一边如提线木偶被控制,被引领,被卸掉所有逃离的想法。那夜被阻绝的不清白热意,褪去困住它的最后一层布料。微弱到原本不值一提的期待,爬过漫漫长路,终于啃咬到心脏。她终于直面他本性。
后来钟聿行放手,不再控制。
谁说当夜被困住的,只有他一人呢?
明翡是聪明的,她知道薄如花瓣的双唇该分离张大,空无一物的口腔该被填满,该用上亲吻时柔软温热的舌头,触碰他隐私的皮肤,感知上面蜿蜒的筋给她浑身一震,动作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