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满身的骚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羊圈里了呢!”
几个路过的职工停下脚步,目光在舒染和周巧珍脸上来回逡巡,窃窃私语。
“周巧珍同志,”舒染猛地转过身,目光直刺周巧珍那张得意的脸,冷冷地说:“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在工作!孩子出了点小状况,我送他回家!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工作?哈!”周巧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手叉腰,声音更加响亮,唯恐别人听不见,“就你那破棚子?还工作?省省吧!别误人子弟了!我看你就是闲得发慌,拿连队的娃娃们当消遣!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你那资本家小姐的娇气收一收,早点滚回上海去吧!”
舒染不与她辩驳,更没有自证,而是把重点放在周巧珍的身上。论舆论反击,她学过心理学可太懂了。
她提高音量,义正言辞地说:“周巧珍!工作时间,你不去完成组织分配给你的劳动任务,反而在这里搬弄是非、造谣生事、恶意中伤同志!你这是严重的自由主义和无组织无纪律!更是对连队抓革命促生产工作的公然破坏!”
舒染语速极快,气势如虹,根本不给周巧珍插嘴的机会。
她往前逼近一步,“你口口声声说我误人子弟?启明小学是师部批准设立,连长也点了头的!这是响应国家号召,是建设边疆、培养接班人的大事!你在这里冷嘲热讽、百般阻挠,安的什么心?是想让咱们畜牧连的娃娃永远当睁眼瞎,好显得你周巧珍高人一等吗?!”
这话分量极重,直接给周巧珍扣上了个大帽子。旁边几个原本只是看热闹的老职工脸色立刻变了,看向周巧珍的眼神带上了严厉。
“你!”周巧珍被这劈头盖脸的指控砸懵了,脸色涨红,下意识想反驳。
舒染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语气带着凛然的正气:“你先前质疑我的褥子,现在又质疑组织决定!甚至还阻碍我的工作!周巧珍同志,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信口雌黄,对抗组织?!”
她的话让周巧珍身边那两个原本帮腔的女职工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惊惶。
舒染的目光扫过周围越来越多聚集过来的职工,掷地有声:“至于你一口一个‘资本家小姐’,恨不得把我踩进泥里!是!我家庭出身不好,这是历史!我现在是畜牧连的一名教师!我用手搬土坯垒讲台,用墨汁画黑板,用手教娃娃们写字!和你没什么两样!”
她猛地举起自己那只沾着墨迹的右手,怼到周巧珍面前,也展示给所有人看,“周巧珍同志,你告诉我!我哪一点像你嘴里那个资本家小姐?!”
“你嫉妒我有褥子,可以!你眼红去教学,也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最肮脏的心思来揣测同志!不该用最恶毒的语言来破坏团结!更不该阻挠娃娃们学习文化知识的光明前程!”
舒染的声音铿锵有力:“我舒染,行得正坐得直!我的褥子,批条在保管处!我的教室,是赵主任批的地方,我亲手收拾出来的!我的学生,是家长们同意送来的!我教的东西,是认名字、认工分、认识抓革命促生产!桩桩件件,经得起任何人、任何时间的审查!”
她逼视着脸色煞白的周巧珍,一字一顿地说:“倒是你,周巧珍同志!工作时间擅离岗位,造谣生事,恶意中伤,破坏团结,阻碍教育!要不要现在就去连部?咱们当着领导的面,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好好说道说道?!”
周巧珍被舒染这连珠炮似的反击彻底打懵了。
尤其是那句“去连部”,让她想起了陈远疆那双冰冷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女职工身上。
“我……我……”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神躲闪,不敢再看舒染,更不敢看周围那些目光复杂的职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