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命。“等你像你大哥一样,不朝家里伸手要钱的时候,就自己做你的主去。闫老爷听见小儿子顶嘴,怕亲爹气出好歹,立马训斥,闫老爷子年纪大了,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平时他们做儿孙的,能顺着就顺着。闫少荣猛地站起身,想讥嘲一句:大哥不朝家里要钱,不还是被人做主,要娶这个小脚女人吗?
不过他没说出口,最后在闫老爷难看的脸色下,和老爷子的瞪眼中,又坐下,乖巧笑道:“我就是黄油面包吃习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味,您二位别气,其实清粥小菜,别有滋味儿,我也爱吃。”“以后依着爷爷和嫂嫂的口味来就是。”
不过吃个早点,就见识了一场中西大战,陈晚香觉得自己又讨人嫌了,可她真吃不惯这剌喉咙的吐司,还有甜得腻人的果酱,还有苦死了的咖啡。“快吃,少荣待会儿还得去上学。”
这顿早点闫少荣吃了一肚子气,餐桌上,他收敛了起来,等走出闫公馆,立马朝虚空踢了一脚,也不知道在踢个什么。什么东西,还将就她?起初是看这出土文物有几分姿色逗逗她,后来没想到还真是他大哥的未婚妻,他还等着看笑话呢,现在大哥没回来,他倒是被折腾得够呛。
到了学校,他两个狐朋狗友,凑过来发现他今天心情不怎么样,面面相觑。“少荣,你又是怎么了?”
“昨天当考古学家,没有考古成功?“范武德嬉笑着过来搭闫少荣肩膀,叫他给推了一把。
范家是开绸缎庄,虽说因为洋布的流入,导致他家生意差了起来,不过还是有些底子在,他家正寻求如何改进他们家的布料,跟洋布一较高低呢。虽不及闫家,却也不是什么暴发户,他被推了一个趣趄,也有些不大高兴。“少荣,你这人怎么回事?兄弟我关心关心你,难道还有错了?”遂闫少荣将自己那点苦恼给说了,其他两人听罢,哇哇大叫,“还真是你嫂子啊!”
“你们闫家大少奶奶叫个乡下士妞来当,那沪城多少小姐得气死。”“你现在是不是想把她赶出去啊?”
两个人观察着他的脸色,琢磨了一下,闫少荣将书本拍在桌上,齐了齐,装进了漆皮书包,起身就要出教室。
“我可没说,我们家老爷子喜欢她得不得了,把我这个小孙子赶出来都不会赶她的,听说跟她那个被亲儿子气死的爷爷,认识几十年了,这是什么交情。“哎,少荣,你这不是气糊涂了吗,先前你教我们对付别人的时候,算盘打起来一套又一套,怎么轮到你自家就不行了。”范武德单手挎着同款书包,追了上去,另一个人见他们走了,也紧跟其后。“少荣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样我倒是有个主意,少荣,你要不要听。”
说话的人,叫金临,是洪帮老大金世成的侄子,他跟范武德不一样,跟闫少荣从小认识,他是到了学校,知晓闫少荣的身份,主动结交的。他转了转眼珠子,嘿嘿一笑,闫少荣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什么主意?″
“你们家老爷子喜欢她,不就是说她是你爷爷旧友的孙女儿吗?万一她不是呢?”
闫少荣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婚书和玉佩我爷爷都看过了,没错。”
“哎呀,少荣,我的意思是,东西没错,人错了呢!”闫少荣反应过来了,两个坏种立马接头上了,他懂金临的意思,找个女的上门说,也说榆城陈家的姑娘,东西在火车上叫人偷了,现在兵荒马乱的,来个鱼目混珠,也不是没可能。
这就有意思了,还能安排个他的人,监视他大哥,一举两得啊。只是这样的话,那个出土文物肯定会被赶出闫家,走路走久了都掉眼泪的人,马上在沪城,能活下去吗?
闫少荣出奇动了恻隐之心。
金临见他摸着下巴磨牙,就是不说话,还当他这主意没说到他心坎上,又想的是,考古学家没当成,只能当人家小叔子了,心里不甘心呢,估计是只想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