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烬微微一愣,随后恭敬跪地:“谨遵主上之命!”
吴天理抬头,看向那无边风雪。
“宁昭阳,你有王冠,我有影。你有心脉,我有魂脉。来日,你我必有一战。”
风雪呼啸,天地茫茫。
就在这一刻,北玄堡深处,一道古老的阵纹被激活。
乌黑的魂光在地底蔓延,似乎有某种古老的存在在苏醒。
吴天理的身影,被黑光吞没。
远处的风声,仿佛有无数低语在回荡:
“幽阙……启封……”
“王冠……将崩……”
北境的冬雪,仿佛从未停歇。
风吹过荒原,卷起厚重的霜尘,掠过山脊,击打在那座新修的石殿之上。
殿顶悬挂着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没有帝国徽记,只有一枚玄武纹的暗印。
这就是“幽阙”新都一一雪玄殿。
吴天理负手立于石阶之上,黑袍被风掀起,神情沉静如冰。
他脚下的雪,已被夜色染成冷蓝的色调。
“北境五城的密探全部就位。”玄烬跪在他身后,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寒意,““幽阙’现已掌控三分之一情报线。再过十日,南部的“雾影阁’也会并入我方。”
“很好。”吴天理轻声应道,“但不要忘记,我们是影。影不能造势,不能出声,只能藏于光之后。”玄烬抬头,却看到吴天理的神色微变一一他的视线,落在远处天边。
一道流光,从南方破空而来。
那并非魂师飞行之术,而是带着神圣气息的“圣徽传光”一属于武魂殿高阶使节的专用信道。片刻后,一名白衣女子落在雪地上,身披圣光披风,眼眸冷淡而庄重。
“吴大人。”她微微颔首,语气淡漠,“我奉教皇之命,带来一封密信。”
吴天理没有回应,只抬手。
玄烬上前接过信函,恭敬递来。
信封之上,没有任何印记,唯有一滴凝固的紫金蜡。
他拆开信,扫了一眼。
信中只有两句话:
“天理无情,然情即天理。
北境非终,帝心将裂。”
他眸光微凝,缓缓折起信纸,放入袖中。
白衣女子道:“教皇陛下说,若你仍记得“诺言’,便在三月之后,于北辰祭坛见。”
吴天理淡淡一笑:“武魂殿的使者,什么时候也学会用谜语了?”
“谜语还是劝告,全在于你如何理解。”女子回以平静一礼,转身而去。
雪落在她披风上,化作光点,顷刻间消失。
玄烬忍不住问:“主上,那封信一”
“烧了。”吴天理轻声。
玄烬怔住:“是。”
火光跃起,信纸化为灰烬。
那滴紫金蜡,在火焰中竟微微闪烁,如同一只眼睛。
吴天理低声道:“比比东……你在赌我还没断绝人心。”
他抬头,看向南方一一那是帝国的方向。
隐约间,天际浮现一道淡淡的金光,仿佛有神灵在注视。
天斗皇宫。
宁昭阳的寝宫被改造成了“灵殿”,整座殿宇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光球。
那是“心脉”的具现之核一“帝心之源”。
他身披金袍,静坐在光球前。
胸口处,一道符文隐约浮现,与那光球同步跳动。
门外传来脚步声,雪清河缓步走入。
“陛下,北境传来消息,吴天理似在秘密重建监察体系。”
宁昭阳闭着眼,声音平静:“让他建。”
“……建?”雪清河一怔。
宁昭阳睁开眼,那一刻,她仿佛看到星光在他瞳中闪烁。
“朕需要他存在。影若灭,光则乱。让他继续,以为自己仍有自由。”
雪清河神情复杂,沉默片刻,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