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低喝,墨色魂力彻底封闭了黑洞,整座鲁司特王国的地面开始剧烈晃动。
黑洞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建筑与土地,烟尘弥漫中,曾经的王国版图逐渐消失,只余下一个巨大的、被墨色魂力笼罩的深坑。
做完这一切,秦萧体内的魂力几乎耗尽,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死死抱着糖葫芦的身体。
秦萧踉跄着走下塔楼,在曾经的城镇边缘找到了一处开满野花的山坡,这里清静偏僻,正适合安放他唯一的牵挂。
秦萧用洛神笔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怀中的女孩。
只见秦萧将糖葫芦放入土坑中,又脱下自己仅剩的干净里衣,轻轻盖在她身上,低声道:“糖葫芦,这里没有坏人,你可以安心睡觉了。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埋葬好糖葫芦后,秦萧坐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用墨笔写下的吾妹糖葫芦之墓。
泪水再次滑落。
秦萧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小女孩缩在冰糖葫芦摊旁瑟瑟发抖,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衣角,喊哥哥想起教她识字时,她总是把糖字写得歪歪扭扭。
想起她拿着自己画的糖葫芦,兴奋地说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那些温暖的记忆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反复切割着秦萧的心。
秦萧强撑着耗尽魂力的身体,拿出洛神笔,在坟前的空地上作画。
笔尖流转,墨色魂力凝聚成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红果裹着晶莹的糖衣,栩栩如生,仿佛还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一串、两串、三串…
秦萧不知疲倦地画着,直到坟前摆满了糖葫芦,从墓碑一直延伸到山坡边缘。他看着这些画作,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苦涩的笑容。
“糖葫芦,你看,哥哥给你画了好多糖葫芦,以后再也不会断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山坡上,将秦萧的身影拉得很长。
秦萧静静地坐在坟前,怀中抱着那支染满鲜血与泪水的洛神笔,眼神空洞而茫然。
鲁司特王国已化为灰烬,所有仇人都已坠入地狱,可他心中的痛苦却丝毫未减,那个会甜甜喊他哥哥的小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晚风吹过,带来野花的芬芳,坟前的水墨糖葫芦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回应着这份跨越生死的牵挂。
秦萧轻轻抚摸着墓碑,低声呢喃:“等我处理完剩下的事,就来陪你。”
秦萧将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面前的千仞雪,在得知所有的事情经过后,千仞雪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之色。
也终于明白,为何秦萧这么好的性格,会如此对待鲁司特王国的百姓。
如果换做是自己,说不定也会做出那种事情吧。
亲眼目睹自己最疼爱的女孩惨死在面前,这种悲鸣,恐怕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够体会到。千仞雪缓慢的站起身子,苦涩道:“没想到前辈当年经历这种事情,晚辈心中悲痛。”
秦萧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面色平静道:“所以,我不想干涉斗罗大陆的事情,也不想掺和你们的斗争,只要不伤害我在乎的人,就好。”
失去重要的人后,秦萧就已经发誓,自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最在乎的人,哪怕是身死道消,也会不留余地。
千仞雪望着他杯中晃荡的酒液,那澄澈的液体里仿佛倒映着鲁司特王国的灰烬与山坡上的水墨光影,她沉默片刻,才轻声道:
“前辈的心境,晚辈明白了。只是这斗罗大陆的风浪从不由人,有时越是想避,反而越容易被卷入其中秦萧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眼底空洞的茫然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卷入便卷入,我秦萧如今子然一身,早已没什么可输的,但谁若敢动我在乎之人,就算是神,我也会用这支洛神笔,在他身上刻下代价。”
秦萧抬手晃了晃怀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