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谁拿了符印,他们可以放了史德珫与你的家小,此事你可相信,毕竟,史德珫已经废了。”
张满屯摇头,道:“你杀了孟业,俺就说。”
萧弈目光一凝,紧盯着他的表情。
显然,张满屯不可能认为他能杀得了孟业,为何在史德珫命他配合且家小岌岌可危的时候还这么说?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真的不知道符印被谁拿走了。
萧弈心念直转,应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配合’。”
张满屯一愣,再次摇头。
萧弈突然一把钳住他的双颊,冷声道:“还不说?当我猜不到是谁派的人吗?是郭威?”
张满屯眼中浮起不解。
“看来不是。”
萧弈回想着在史府书房看到的情报,说着一个个名字。
同时,每说一个名字,他就用手指比一个数字,用眼神示意张满屯看自己的手指。
“王殷?”
“慕容彦超?”
“郭从义?”
“高行周?”
“符彦卿?”
“……”
一连说了十人,张满屯眼神渐渐浮出恍然之意。
萧弈放下左手,右手用两个手指,按在张满屯的脖子上,提醒着他是第二个人名——王殷。
这是他的推断。
王殷是禁军第二号人物,最有可能拿走了符印,也最具威胁。
但,得由张满屯亲口说出来。
“满屯哥,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呸!”
张满屯吐出一口血沫,用嘶哑破碎的声音,怒道:“那又怎样?待王将军调兵入城,杀光你们这些狗猢狲!”
闻言,萧弈心中暗叫了一声好。
这浑汉看起来鲁莽,关键时刻还是能领悟他的信息。
“哈,果然是王殷,他派人拿走了符印?为何没有动静?”
“你诈俺?”张满屯故作大怒,吼道:“猢狲,你敢诈俺!”
“等着。”
萧弈已得到想要的结果,不再多问,推门而出。
才出门,他便见到聂文进阴沉的脸。
“将军,审出来了……是个坏结果。”
萧弈上前拱手禀道,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把审问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
“王殷。”
聂文进吐出这两个字。
于他而言,这是最坏的消息。
王殷是禁军最高将领,驻兵京畿,一旦得了符印,后果不堪设想。
孟业脸色难看,兀自道:“安知不是张满屯骗我们,让我们与王殷翻脸。”
萧弈道:“孟押官若能审出他的口供虚实,请。”
孟业恨恨瞪了他一眼,转向聂文进,道:“若真在王殷手中,将军待如何?发兵去讨要不成?”
聂文进不答,抬了抬手,示意他别吵。
萧弈道:“将军,孟押官方才说强攻,此乃下下之策,必致京畿大乱,外镇干涉。但,或许可以智取。”
“智取?如何智取?”聂文进沉声问道。
萧弈没有马上回答,故意露出思索之色。
“王殷的麾下拿了符印,却并未轻举妄动,我认为,还可以争取他。”
“如何争取?”
“让史德珫去。”
“有何用?”
“派一队人假装救出史德珫,投奔王殷,试探符印下落以及他的态度。若他欲借史家之名起兵,便杀了他,或寻机拿回符印;若他献出史德珫以示忠于朝廷,则派人安抚他,让他交出符印。”
聂文进当即摇头,道:“只怕取信不了王殷。”
萧弈道:“我可以去。”
“你?”
“我是史家旧仆,还有信物,在杀猪巷的柴禾堆里有一枚史二郎的玉佩。且我有信心让王殷相信,是我与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