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朝。
大漠!
梅芳姑的死!
犹如一颗落入深潭的石子,漾开几圈涟漪后,终究归于沉寂。
石破天将其安葬后,便随石清夫妇回到玄素庄。
梅芳姑那日的癫狂言语,并未动摇三人间的骨血亲情,反让闵柔对石破天更添几分怜惜。
在玄素庄又盘桓数日,辰风去意已决。
这一日,晨曦微露。
“天儿!”
“在外一定要听师父的话,好生照顾自己。”
“练功不要太辛苦,饭要按时吃,天冷记得添衣。”
“若……若得了空,就回来看看爹娘。”
闵柔眼圈通红,紧拉着石破天的手。
她一遍又一遍替石破天整理着,他本就已十分平整的衣服,声音哽咽。
“娘,我记住了。”
“你和爹爹,也要保重身体。”
石破天憨厚地点点头,一一应下。
石清站在一旁,远比闵柔克制,但眼底的不舍,同样浓得化不开。
“好男儿志在四方,潜心修行,才是正道。”
“家中一切勿念,玄素庄永远是你的家。”
说罢。
石清转向辰风。
“辰先生,天儿就拜托您了。”
“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所需,玄素庄上下,莫敢不从。”
他郑重抱拳,朝辰风躬身一礼。
辰风微微颔首,受了这一礼。
他目光扫过紧抓着儿子,不愿意放手的闵柔,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
这几日在庄上。
他也曾暗示过闵柔,对石破天不能太过溺爱。
可闵柔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就连石清也一样。
虽然嘴上说得严厉,可行动起来,还是闵柔那一套。
难怪石中玉无法无天,连雪山派掌门千金都敢轻薄,跟石清夫妇有脱不了的关系。
石破天若久留在此,纵是璞玉,也有蒙尘之危。
“时候不早,该启程了。”
辰风淡然开口。
闵柔闻言,眼泪簌簌落下,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爹,娘!”
“孩儿走了,你们保重!”
石破天后退一步,对着石清和闵柔,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
他站起身,毅然走到辰风身后,不再回头。
辰风对着石清夫妇略一点头,袖袍轻拂,斩龙剑出鞘,悬于半空。
石破天有样学样,唤出十虎剑。
师徒二人御剑凌空,化作两道惊鸿,掠向远空,很快消失在天际流云中。
闵柔再也忍不住,伏在石清肩头失声痛哭。
石清揽着妻子,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言。
御剑行空!
山河在脚下飞速倒退。
初时,石破天心中还有些离愁别绪。
但时间一长,他感受着周身流转的真元,呼啸而过的天风,只觉得心胸开阔。
往日种种,皆如云烟。
然而,辰风却并未径直返回青云山。
剑光在空中一折,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师父,我们不回山吗?”
石破天满脸好奇地看着辰风。
“先去一处地方,见一个人。”
辰风目光掠过云层下,逐渐繁华起来的城镇轮廓,语气平淡。
算算时间。
江玉燕进入江府,大概也快有一月时间。
差不多到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武昌府。
江府。
与江府的繁华相比,高墙内的偏院,透着一股萧瑟阴冷之气。
江玉燕缩在井边,用力揉搓着盆中的衣服,那一件件衣服堆积如山,几乎将她整个人盖住。井水冰冷刺骨,纤细白皙的双手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