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室。
这段时间他们事务所要和另几家对手公司竞争项目,薄夏垂眼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在看见上面的万盛时指尖顿了顿。耳边是项目经理对于万盛的介绍,接着对方说:“大家也都知道这种高新技术行业对创新的追求会更高一些,我们传统建筑师会更多追求人文美学和功能叙事,但这次我希望大家能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功能和创造上…”这个项目对于公司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因为科技研发项目需要保密所以万盛不会公开招标,而是定向邀请几家公司竞争谈判。薄夏跟着负责人去过万盛几次,但靳韫言都不在,她有一次刚好拦了靳韫言的车。
那么热的天她脸颊晒得有些红,先前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看上去干净利落:“靳先生,您能给我点儿时间吗?”大光明的发型鲜少有人驾驭得住,可她偏偏看上去很大方得体。靳韫言很绅士地拒绝她:“我现在有个饭局,抱歉。”他总是温和的,像是南方潮湿的雨水落在她的眼中。可他拒绝得又很干净利落。任谁开始接触他都会觉得好奇,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两种矛盾的特质,你会因为他身上的温柔对他着迷,但谁也别想走进他的心里。
靳韫言看了她两眼,在想她是不是还记得上次说请他吃饭的事,只是得到的答案却有些不同。薄夏说只耽误他一点儿时间,希望他能听听她的方案。原来是工作上的事情。
只是他的态度仍旧没有改变,他只是坐在那什么也没做,身上自然带着一种压迫感和距离感,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强求他。车窗摇了上去,将那张精致的侧脸完全遮挡住。薄夏看了眼手里的资料,倒是也没有气馁。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件事都能轻松做好,遇见困难也不过是常态罢了。
隔着遥远的距离,车厢里的人看见镜子里那个慢慢缩小的人影站在原地,脊背仍旧挺得笔直。
他将眼神漫不经心心地收回,重新处理起了邮件。没过几天,薄夏从先前结识的客户那儿得知了靳韫言的行踪,她一边坐上车一边对电话那头的人道谢。对方说没什么:“你过来吧,我带你进去。”薄夏到了地儿后跟人谢小姐道了谢,她拿着材料进去后,绕过典雅的屏风,几个公子哥正在搓麻将。
他正背对着她,白色衬衫隐隐约约透着蝴蝶骨,端得禁欲成熟的气质。一瞬间竞然让她心又漏了一拍。
薄夏不好打扰,在旁边看了半响,还是靳韫言先搭话的她。他锋利的眉眼在灯光下带着几分攻击性,但温柔的气质又很好地将锐利中和,他没问她来的意图,故意说:“代替我来两局吗?”
男人单手支着脸,一副随性斯文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盛驰适时开口:“可别上他的当啊,他那个位置运气不好,已经输了好几把了。”
薄夏说她不太会,但她可以试试。
“我教你。”
他把位置让给了她,隔着一点儿距离抬手跟她讲胡牌的规则。薄夏认真地听着,尽量忽视他如玉石一般温润的手指和手背上的青筋。她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他跟自己讲题的时候。“明白了吗?”
薄夏说:“差不多。”
盛驰赶紧说算了,他不想欺负一个姑娘,只是这话薄夏并不买账,她抬起眼,声音不卑不亢:“您尽管放心,我也不是欺负男人的人。”一句话给盛驰呛了回去。
薄夏学了两句很快上了手,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新手光环,换了她上场以后运气就非常地好,稀里糊涂地就胡了。盛驰顿时有些尴尬,又对这姑娘产生了几分钦佩。明明看上去温和美丽,隐约却带着尖锐的刺。几个人顿时沉默了,而靳韫言眼神沉了沉,坐在她身侧看着她久久没言语。她偏过头看他,仿佛要说什么,靳韫言淡淡道,今天赢的东西都归她。她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运气会这样好,只是这些东西她都不要:“我要的是你。”
话语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