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
靳韫言笑了笑,没再说话。
回到教室后,薄夏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忍不住抬眼看他的背影,在刚刚他们说的话语中间寻找出一些别的感情色彩。
薄夏幻想着她的暗恋并不是独角戏,说不定他也对她有点儿好感呢,可再抬头,望见孟柔槿不知道在问他什么问题,他也是那样的神情。
她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却又夹杂着些微的温暖。
那样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她整个胸膛,涨涨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溢出来。
那种明知不可能的爱,像是东野圭吾笔下所写的那样——
如同去按压发炎的智齿,从疼痛中获得莫名的快感。[1]
她想起什么,在上课前悄悄拿出了日记本。
自从上次日记本被薄宜翻出来后,她怕再被发现便将日记本带到了学校。
薄夏没忍住看着他的背影画了一个可爱的Q版小人,在旁边写上了他今天对自己说的话。
看着本子上的话,她想或许更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问题所在,然后站起来重新出发。她看了靳韫言一眼,将自己想象成他,想着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有被打倒的时候吧。
身边传来声响,薄夏看见周随野来了,赶紧将本子盖起来。
周随野有些莫名,但是也没过问。
过了会儿,薄夏将日记本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回去的时候看见究桌屉里的卷子,顺势拿出来认真看着上面的题目。
她下课了仍旧在学习,以至于温心过来让她去小卖部她也没去。
温心看了她一眼,感觉她好像不是很开心,于是也没强求一个人下了楼。
没一会儿,她手上拿着小卖部里最近很火的面包递给她:“夏夏,吃点东西放松一下。”
薄夏怔了怔,看见她坐在靳韫言的位置上安慰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欲速则不达嘛,说不定你学着去享受学习成绩自然就上来了呢。”
她身上似乎发着光。
感受到爱的一瞬间,自卑反而像藤蔓一般疯狂生长,活在阴暗的角落里的她有十分微妙的感觉,竟然是那样不堪地想,敏感不讨喜的自己又怎么值得有这么好的朋友呢。
“温心……”
“我知道你很感动,但是你先别感动,”温心把包装纸撕开,“我们夏夏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一定要相信自己,不要因为一次考试就否定自己呀。”
她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
薄夏没有说,在她的青春时代里,靳韫言代表的是少女的情窦初开,温心却是第一个真正教会她爱的含义的。
爱是什么呢。
爱是解药。温心就是她的解药。
薄夏咬了一口面包,点了点头,她想到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那时她没什么朋友,因而体育课找不到搭档,是热心的温心带着她一起玩,将她从孤独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薄夏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温心见她心事重重问她在想什么,她说:“在想你为什么会做我的朋友,我好像不够好。”
温心想她估计是真的不开心了,竟然会这么想,温心扬起下巴,傲娇地表示自己很优秀啊,人见人爱,接着又说:“所以我这么好,能做你的朋友当然是因为你也足够好。”
她抬起手比了一个手势,十分中二地说:“你善良又会体谅别人,所有不喜欢你的人都被我判处死刑。”
不管过去多久,薄夏都难以忘记那天她说的那番话,也逐渐明白朋友不过是一面镜子罢了,是啊,她也有很好的地方。
薄夏看着温心夸张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人看她终于开心了,也跟着她一起弯起了笑眼。
风从窗外吹进来,将她们的马尾扬起一个弧度,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周随野进来时看见她们在笑,觉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