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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2 / 3)

是我太笨了。”“小玉怎么会笨呢?在我心中,你是最聪明的孩子。“就算天塌下来,都有哥顶着呢,哥不会让你死。

贺烟将最后的鎏金簪花玉冠给她戴好。他看着她闷声低头玩自己的发梢,卷翘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投出浅影,心里忽然空了一下。上扬的嘴角嘲弄着自己这点私心,参加妹妹婚礼的感觉竞是如此微妙,欢得是站在身边的人是自己,悲得是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男式婚服在女孩身上有些大,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滑稽得可笑。趁贺烟拿腰带的功夫,她偷偷吃了一捧金坷垃草,身子瞬间抽长,变成了窈窕女人的模样。鼓起的曲线很好地填满了干瘪修长的吉服,总算是将衣服撑了起来,衣摆不至于拖在地下绊脚。

瘦弱干瘪的少女,在他错身的一瞬,长成了成熟娇媚的女人。男人眼里的惊艳不似作假,他第一次见到了长大后的妹妹,因为每一世的她从未活过十八岁清冽的黑眸柔情如墨,是化不开的欣喜,他半跪着给她系上白玉腰带。青玉束出的细腰纤窄一握,看得他掌心发烫,因为心虚,连唇瓣都咬得绯红,手指颤抖到扣不住活结。

许是系得太久,连杨钰都发觉了他的异常,伸手扶住了他抖动的手腕,“哥?”

贺烟被这声亲昵唤醒了神,眼底带多了分孤寂破碎的寒意,冷冷勾唇淡漠地笑道:“长成大姑娘了。"他期盼着她长大,却又害怕她长大。在无声的催促下,男人换上了本该不属于他的嫁衣。那宽袖对襟的衣袍,通体用金线绣着鸾凤和鸣纹样。羽翼层层叠叠,纤毫毕现,在烛光下金芒流转,华美得不可方物。更为惊艳的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女子繁杂的头饰并未折损他半分容颜,珠光宝气的俗物反而衬托得多了分男人没有的柔软与难得一见的媚态。大红销金盖头覆于凤冠之下,四角缀着珍珠流苏,等待新郎在礼成时刻揭开。

“新娘上轿一一”

他先一步迈上了花轿,回眸刹那,万物失色,漂亮又凌厉的眸子微挑,不忘安抚留在原地的她,“别怕,我在。”

杨钰眼看着他被塞进四方的华丽镶金花轿,被八个轿夫抬进血红的门。严丝合缝的花轿是盛放贞洁的礼品盒,一步一步将里面的生命送入祭坛,张大嘴巴的怪物等待着精美可口的祭品。

她只能望着他的背影远去。难捱的恐惧爬上了她的脊骨,心慌乱地不知怎么办才好。贺烟的那声“我在"仍回荡在她耳畔,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新郎上马一一”

杨钰翻身上马,手握缰绳,双腿夹紧了马腹,朝着庙宇的朱门步履不停。单论神气英俊的模样,真像个求娶新娘的新郎。“嘘,赶紧把鞋换下来。”一双手按住了贺烟脚下绣着鸳鸯的大红缎鞋。来人似乎没想到轿子里脚能有那么长,“哎呀,一个小丫头的脚竞和我一般大小。“襄案窣窣一顿动静后,轿子里投进了一双热烘烘的靴子,“这鞋可不能穿,邪性得很。公婆死后要把这鞋呀,拿出来缝在孝布上,用作他们去冥府照明用的红灯咧。”

贺烟早就把陈家村里的所有人都调查了个清楚,这人一出声,他就知道来者是杨钰冒着生命危险救下的王娟。

王娟没理由害杨钰,她能来到这里,说明还有别的密道能通地底。这些女人到底在筹划些什么?

贺烟安静地照做,换下脚底的绣花鞋。不知何时,那鞋底竟然长出了流动的菌丝,要是提醒的再晚些,恐怕会不知不觉被血线活活吸干。连自己都无法觉察的邪祟,他不禁一阵后怕,幸好与她对调了位置,对这莲台珠母庙背后黑手产生了浓烈的杀意。

唢呐声诡异地拔高一个扭曲的音符,如同无数女人齐声尖叫。礼官是个无脸的男人,他无悲无喜接着念唱,“宝镜妆台钿嵌骨,画眉何用点朱唇。素手纤纤捧玉卺,忘川水冽涤魂心。”

花轿落地,王娟向帷幔里探手,让新娘扶着手臂下轿。只听见礼官高声道:“新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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