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梁。战胜牛的人,死后能得到祖先的认同。”
“这是我们帕家村的宝物,外人若碰了,会沉到红河里。”
话音一落,石成峰手猛地收了回去。
虽不知道所谓“红河”是哪一条,但只听名字,就够危险。
外人不能触碰面具,他们只能凑近观察。黄灿喜越看,表情越凝重,末了笑着轻描淡写一问:
“帕家村的巫师去哪了?”
“前几年生病,下山看病去了。”李向导答得很快,快得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接着是体验苗寨服饰的环节。
黄灿喜是女生,便由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妹妹帮她更衣。小妹妹普通话磕磕绊绊,她只好凑上去和她们多聊几句。
可越聊,她们却越沉默,不住地往门口看去,似乎十分不愿意和她单独行动。
黄灿喜罕见地没有眼色,她不停地问、不停地问、刨根问底地问,随后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爬到后颈。
她终于知道怪异从哪来。
表面上,村民们都很热情,但除了李向导,几乎没人真正和他们交流。
她原以为是语言不通,才造成这份疏远。
然而仔细一想,却不对。
这群人看似苗族,却对苗族的禁忌、习俗、礼节……全都不熟。那种陌生,不像遗忘,而更像是刻意伪装。
苗汉互融,文化确实可能消融,可会发生在这种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吗?
她心头一阵发凉,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她随手扯下沈河,小声问:“这真的是苗寨吗?怎么其他人看起来,都不像苗族人?”
沈河神色温和,拍拍她的肩膀,低声笑道:
“我可没说过,我们去的是苗寨。”
“那帕家村?”黄灿喜愣在原地。
深山老林里的一个村子,总不能为了招揽游客,特地假扮吧。
“当然是假的。”沈河推了推眼镜,笑意温和,却带着锋芒,“不愧是你,灿喜,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黄灿喜盯着他的笑,忽然生出一种陌生感。
童年的滤镜正在一点点崩塌。沈医生是这样的性格吗?她怎么都说不上来,只觉哪里变了。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在帕家村附近拍摄五天,但若想要等到椎牛祭,李向导肯定不会让他们继续留下来。
黄灿喜挠挠头,怎么也想不通。
“老板的身体还好吗?再多住两天,他怕不是就香消玉殒了。”她头疼,昨晚的场景还在脑子里盘旋。想着要不要给周野送点什么,让他撑一撑。
“他死不了。”沈河目光凝着她,忽然换了个话题:“黄灿喜,我听说你在ECS和周野、东东他们经历了不少。你现在还觉得这些只是幻觉吗?”他顿了顿,“包括你身后,那位陪了你很久的,‘你的奶奶’。”
煤油味,溪水声,沈河的笑、布料粗粝的触感——这是她现在所能感受的一切,一切都如此真实。
如果人的来时路能被安排,那世界是不是也能按照人的期待来运行?
“是幻觉。”她低下头,缓缓眨走眼里的酸涩。
“是吗?”沈河的声音温柔,却像暗潮涌动,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只不过心跳快了几下,她的思维就慢了半拍。
下一瞬,她猛地被人一把拽开,才回神。
周野站在阴影里,眉眼冷淡。
见着周野,黄灿喜眼睛就不知道往哪放,幸好脑子快人一步,先发制人,“……你说你们俩是朋友,我怎么感觉不大像呢。”
两人果然一愣。
沈河“哈?”地嘲讽一声,推推眼镜,丢了个理由就离开。
黄灿喜环视一圈村子,在一根根枝桠上数过,最后落在周野身上,生硬地又重起了个话题,“你生日是几号?”
“正月初七。”
“什么啊,这年头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