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和意识状态,冰冷的数字在白纸上排列,描绘着一条令人揪心的曲线。
窗外的城市喧嚣渐渐平息,偶尔能听见划破夜空的警笛或摩托车引擎的呼啸,遥远而模糊。
房间内,只剩虞笙不规律的呼吸声、林菁偶尔起身换水或换毛巾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沉甸甸的寂静。这份寂静被病弱的气息和未知的恐惧浸透,压得人喘不过气。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挪动。
夜色浓稠如墨,将房间紧紧包裹。
壁灯的光芒显得愈发昏黄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勉强支撑着这一方小小的、被病痛笼罩的空间。
林菁靠在椅背上,眼皮沉重,精神却高度紧绷。
她握着虞笙那只没有打点滴却柔软无力的手,她能做的,似乎只剩下这徒劳的守候,以及一遍遍在心里祈祷这漫长而痛苦的黑夜能快点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深沉的墨蓝开始悄然褪色,边缘泛起一丝极淡、极冷的灰白。
城市依然沉睡,但一种属于黎明前的、微妙的寂静和清冷,已经开始悄然渗透进来。
就在这时,房间的内线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林菁吓了一跳,生怕吵醒虞笙,她几乎是扑过去接起了电话:“Hello?”
前台小姐礼貌但公式化的声音传来:“林女士您好。抱歉打扰,有一位陆先生坚持要立刻见虞笙小姐。他说是您告知的房间号,并说情况紧急……”
陆先生?
林菁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来了?
他竟然真的来了!
“我、我没空!请他离开!虞小姐需要休息!”林菁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语无伦次地用英文拒绝。
“很抱歉,林女士,”前台的声音带着一丝为难,“这位陆先生,他的态度非常坚决,并且……他持有我们酒店集团最高级别的贵宾身份,我们无法阻拦他上楼,只能非常抱歉通知您。”
“喂?喂?”林菁对着话筒低喊,然而耳边只传来被挂断的忙音。
她猛地转身看向床上昏睡不醒、毫无防备的虞笙,又看向紧闭的房门,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下来。
完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冲到门边,慌乱地想挂上安全链!
可是,已经太迟了。
敲门声响。
安全链还没挂上,林菁的动作僵在半空。
紧接着,连续三声的电子门铃声传来。
林菁回头看了眼,如果她不开门,这扰人的门铃是不是会持续地响在安静的房间?
果然——
那催命般的门铃再次尖锐响起,如同重锤砸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林菁绝望地看了一眼那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安全链锁槽,手指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在门锁上用力一拧——
门开。
一个身着一件肩线利落如刃的黑色羊绒大衣的男人,带着高空气流的冷冽,站在门口。
陆邢周。
走廊顶灯的光线从他身后倾泻而下,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拓印在门框之内。
林菁看着对面这位跨越万里、星夜兼程,抵达于门口的男人。
眉骨深邃,眼窝下藏着长途飞行的倦影,周身散发着迫人的低气压和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意。
然而陆邢周却没有看她,锐利的目光越过她肩膀,精准地、牢牢地锁向房间深处。
“她怎么样?”
声音低沉,裹挟着寒气的沙哑,像粗粝的冰面刮过。
林菁却在那冰层之下,捕捉到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绷,如同弓弦将断。
本能的,林菁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陆先生,电话里我就跟你说过,虞笙现在需要绝对的静养。”她顿了顿,加重语气,“医生强调过,她现在的状况,经不起半点惊扰。”
她声音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