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你要多少沙枣,我找人打。”
她有个狂热的想法,用遍地都是的,不值钱的沙枣换一台洗衣机。赵凌成不知道她要怎么搞,但当然愿意配合。毕竟他是连亲爷爷都标注过的,思想有问题的腐化堕落分子。陈棉棉却说:“你忙你的,我找别人帮忙。”赵凌成语气诚挚:“咱们是革命夫妻,有什么忙需要帮忙的,别跟我客气的。”
随着改良后的火炮到位,要先测试,然后进大漠蹲守。曾经赵凌成最恨敌机来,因为那意味着他要睡沙漠洗冷水澡,又脏又臭。但这回他格外期盼敌机能早点来,否则,万一陈棉棉因为生产大出血,但所有军人又都在外面,来不及献血,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他想想都害怕。家里能帮她做的,他当然也愿意尽力做。
陈棉棉本来关着门的,开门,递给赵凌成一条脏裤子:“那把这个也洗了吧。”
她笑容明媚,眼神明亮:"革命夫妻嘛,我就不客气啦。”很奇怪,自打她再回来,赵凌成总会从她眼神里看到母亲林蕴年轻时的神采。
大概是因为那两块天然的高原红吧,衬的她双眸自信而明媚。赵凌成抱着衣服往澡堂去了,怕勤务兵洗不干净,床单被套他都是自己搓。他也很想不通,曾经妻子多么勤快啊,只要在家就擦擦扫扫,抢着帮他洗衣服,厨房擦的干净明亮,但现在她变了,变懒了,尿布她都不想洗。而他虽然不清楚她到底要怎么做,暗猜她应该是瞄上了申城干休所的洗衣机。
但他估计她搞不来,尿布也得他咬着牙洗,因为人和人是不同的。申城干休所那帮老领导可不像首都的一样大公无私。他们就跟赵凌成一样,精致利己。
炮已经来了,他当然一清早就去上班,又去野外了。陈棉棉本来准备找孙冰玉或者薛芳,帮自己先去打俩馒头来吃。但进了洗手间,就看到镜子前多了一瓶杏仁蜜。杏仁蜜,就是一开始顾大夫跟她讲的,可以淡化妊娠纹的化妆品了。陈棉棉略一思索,也就明白它是哪来的了。这东西据说只有首都和申城的大宾馆的百货商店才有特供。那应该就是赵凌成委托雷鸣买来的。
据说一罐得要八块钱,天价,但陈棉棉可不会省着。主要是太怕长妊娠纹了,她挖了厚厚一大块,均匀涂抹到了肚子上。进了厨房,就见窗户开着,窗台上搁着俩底部焦黄,还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她才露头,立刻围过来几个家属:“等你好几天了,快,买瞎瞎。”大家胆子也大了,纷纷钻进小屋,自己掏瞎瞎比大小。对了,姜霞的食堂主任被罢免,除了蒸馒头,她还得在农场劳动。她提着一只编织袋,还是气哼哼的语气:“就算咱们单位比较特殊,大家也得防着革命闹进来,私相买卖就是投机倒把,要被抓住,一样要下放劳改的。她是真忧心,因为一直纠缠她妹的,就是个红小将头子。那人一直想来基地搞革命,而且第一个瞄准的,就是赵凌成。陈棉棉搞小卖买一旦被举报,赵凌成就得遭殃。黄琳正好下楼来,看到陈棉棉穿的条绒夹克,得夸一句:“好看的呐。姜霞无端扫射:“黄琳,你可是资本家出身。”孙冰玉想夸陈棉棉甜酷子做得好吃,姜霞也怼:“你爸是臭.老九吧。”黄琳冷笑:“祁政委的叔叔还是大地主呐,这基地谁清白?”姜霞说:“我呀,我家是老革命。”
她把尼龙袋子给了陈棉棉,说:“凌成说你要沙枣,我早晨去附近帮你打的。”
又说:“馒头也是我帮你留的,以后你要听我的话…陈棉棉打开袋子在看,直接撒了手,转身就走。姜霞示好不成,更生气了:“你不是想要沙枣吗,我清早起来去打的。”陈棉棉撂了一句:“你那东西我瞧不上。”基地附近就有沙枣树,结的沙枣跟羊粪蛋蛋一样小,又酸又涩。姜霞捡了一早晨的枣,见陈棉棉非但不要还嫌弃,气的直冒火:“瞧不上我捡的,你捡点好的来我瞧瞧。”
又叹息:“她成份多好啊,非要搞投机倒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