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明明知道,也没管过她。
想到这里,柴站住没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还不去找崔邈,莫非你还舍不得我?"杨衍凉薄地笑了笑,继续嘲讽她。他这样讲话,她再犹豫,那就是她的不对了。“那你是在做梦。”
说完这句话,柴菊生怕自己心软,拿起拐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杨衍原本紧绷的脊背有些支撑不住,一颗心放下来,这才贴着墙壁,略带疲惫地闭上了眼。大
刚刚追着柴衡的西戎军的大部队刚好朝着跟柴衡相反的方向而去,柴鹤一路往前走,路上也遇见了一些逃难的村民和几个纠缠逃难村民的西戎人。她一一解决掉了他们,除了受了一点小擦伤以外,索性没有受什么别的伤。如杨衍所言,崔邈确实在前方。
他从幽州带了十几个手下过来,跟刚刚出去的西戎军的大部队厮杀了一会儿,两方都受了重伤。
柴菊出了树林看到崔邈的时候,他正带着他的下属坐在一条小河边休息,因为刚刚经过一场恶战,下属们此刻都十分敏感,冷不丁瞧见树林里钻出一个人,又要拔刀,崔邈正拿着羊皮壶在喝水,往侧方一看才发现是柴衡。“阿衡?”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崔邈看见她平安无事,赶忙丢下水壶过去。
“你胳膊怎么回事?”
柴衡一眼就瞧见崔邈的右臂,血渍呼啦的,像是被刀斧砍伤的一般,崔邈刚刚被砍伤的时候,觉得疼得要命,咬着牙才忍住没叫,此刻看到柴衡,见她关心自己,更不好意思在心上人面前嚎叫,只是苍白着脸笑道:“小伤,刚刚被一个不长眼的西戎士兵砍了一刀,但问题不大,等回城里找个大夫包扎一下就好。”
他的伤口明显还在渗血。
柴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来:“把手臂给我。"她柔声说。崔邈脸微微一红,嘴上说着"无妨的,小伤。"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赶忙递了过去。
柴衡低下头,给崔邈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等包完这才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说来话长,她人在临淄城,担心她的不仅仅只有杨衍,也有他。所以在杨衍违抗回京的皇命后不久,他也从幽州过来了。考虑到临淄城地理位置特殊,首阳村已经被西戎军清洗过一遍,所以他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些下属。没想到,正好赶上临溪村出事。
杨衍在柴房批公文批到一半听到马蹄声觉得不对就出去了,他在临溪村也待了不少时日,知道村里人最多的地方在哪里,也知道此刻正值深夜,倘若西戎军进攻,等同于又要屠一个村。
所以他先杀了一个西戎人,企图把这些西戎士兵引到附近的树林里,为村里其他人的逃跑腾挪出时间。
崔邈是在半路上遇见杨衍的,那时候杨衍身上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一个文臣能够提起刀已经很不容易,更别提杀人。他衣裳上都是血,崔邈当时也没法分辨他究竟是哪一处受了伤。想带他走,但被拒绝了。崔邈猜了猜,猜到他大概是担心柴衡一个人在村子里,又瘸着腿不知道出来,所以想折返回去找她,但眼下,她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兴许是两人没能遇见。
“我怎么来的,说起来太长了,等会儿慢慢同你讲。”“杨大人呢?他应该怕你一个人不知道出来,回去找你了,你没碰见他?”听崔邈提起杨衍,柴菊的心又猛地跳了几下,她其实来的路上一刻都没有停止地想过,他会不会死,但看见崔邈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讲,所以就没有提,如今他主动提了,她这才道:
“我在一个山洞遇见他了,他给了我很多支箭,让我来找你。”崔邈再实心眼,也知道自己跟杨衍是情敌。谁愿意把自己喜欢的人交托到情敌的手上。崔邈想起杨衍早些时候浑身是血的样子:“杨大人受了不轻的伤,我带人去看一看他,我留两个人下来守着你,你不用担心。”听到不轻的伤,柴衡想起自己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