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发怒,本官一人承担。你先回去吧。“杨衍淡淡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大
首阳村这些日子风声鹤唳,因为西戎兵的侵袭,年轻的有能力搬走挪到隔壁村子的都已经搬走了,只剩下一些老弱没有办法离开家乡,这才勉强继续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着。
杨衍到达首阳村的时候,西戎兵发了疯似的对这个村子进行了新一轮的侵袭,原先是抢人走,如今发现村子里都是老人小孩,觉得抢走了也没法当劳动力使用,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砍杀。
村里每隔几百步都可以见到新鲜的尸骨。
杨衍不知道柴衡到底在哪里,只能像前世她去战场的那一回一样,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翻。
翻遍了整个村子,也没能翻到柴蒋,唯一的一点发现是在首阳村西边的一处山坡上,山坡前的一根松枝上挂了一块碎花布料的衣服,杨衍认得这花色,是柴衡从前的审美会喜欢的。
山坡下还有一个村子。杨衍不知道她此刻是坠崖了还是在山下的村里,只能先用绳子绑住自己,往崖下先去找柴薪的踪迹。柴衡这几日都在村子里养伤。
救了牧民后,她引开了追上来的西戎军。利用背上的弓箭射杀了几个要活捉她的西戎人,然后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跳下去后因为被山崖边的一棵树捞了一把,缓冲了一下,掉下去的时候没死成,但摔伤了左腿。靠着前世拖着一条断腿走的经验,她成功地往有人的村子里拖行了很远的一段路,最终倒在了一户哑巴兄妹家门口。哑巴兄妹不会说话,但会上山采药材。
柴衡摔伤腿的这几日,行走并不自如,多亏了哑巴兄妹在山上采来的药材,才勉勉强强能靠着一根拐棍站起来。
山中不知岁月。
她自己也很着急,一方面二师兄收不到她的音讯,肯定还在首阳村附近打转。这里找不到驿站,她也没有办法报平安回芙蓉山,只好暂时先继续养自己播伤的腿。另一方面,她在前几日被西戎军追击的时候,隐隐听到西戎一个主帅用中原语在营帐里同一个人说些什么,那人明摆着是个中原人,讲的也是中原官话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西戎军营里出现中原人本就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
她当时留了个心眼,趁着西戎军没追上她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那个跟西戎人厮混在一起的中原人竞然是大师兄的家仆一一聂三。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她只觉得五雷轰顶。
脑子里万千想法闪过,直到此刻都是懵的。但她记得,当时西戎的那个主帅对聂三说了,说要他留在军帐里。所以她临走前还特地记下了那个军帐的位置,想到等到腿脚一好,她就要再去一趟,把聂三给捉过来问一问,他为什么会在西戎人的大营里。
柴衡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跳动的细碎的光影。哑女走过来,她今日去了一趟市集,买了一只鸡打算给柴蒲补补身体。被哑女跟哑兄捡回来后,柴薇把身上带的银票的大部分都给了他们,哑女起初并不要,但碍于柴衡硬要给,她只好收下。然后隔三差五便去一趟不远处的市集。他们这一处村子虽然离首阳村近,也接近边境,但因为在山脚下,西戎人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也就阴差阳错避免了战乱。哑女今日去市集的时候,看到四处张贴着柴蒺的画像,说是一个年轻人贴的,于是趁着人不注意,扯了一张下来,带给柴衡看。柴衡一看那画,就知道出自杨衍之手。
夫妻这么多年,他的字迹和作画的风格,她早已经铭刻于心。他们已经和离了,他再不甘心也不至于千里迢迢到这个地方来追杀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大概也是怕她死了,所以来这附近找了她一圈,实在找不到,所以才张贴了这些画像。
“有人在找你。”
哑女用手势对柴衡说。
“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管。"柴薇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