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承越默然。
她反倒松了口气,毕竞那晚她巧遇的那场家宴上,嵇漱羽是唯一一个敢出声袒护嵇承越的人。
“那你..有没有受委屈?"褚吟问。
嵇承越倏地抬头,复杂的眼神里有种近乎隐忍的酸涩。他调子有些发颤,“你难道不应该问我,她答应与否?”
“那她怎么说?"她不免急切了些。
嵇承越走到她的面前,捏了下她的耳垂。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垂眸打量她,稍瞬即逝的关怀与担忧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让他动容不已。气氛顿时粘稠起来。
很快,他说:“别担心。”
一语双关,褚吟却听懂了。
她的心往下坠,“所以…还是受委屈了?”嵇承越挤了个笑。
好奇怪,褚吟的身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魔力,仿佛是一处安稳的巢六,又仿佛是一盏黑暗中永燃的灯火,只要靠近,便会想要沉溺其中。他实在好奇,“那受了委屈,你打算怎么办?”褚吟噎住。
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啊,根本没这方面的经验。她在大脑搜索着,“不然…我抱你一下?”以前姜幸不开心,她就是这么安慰她的。
褚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兀自伸出双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环住了他的腰身。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不带丝毫情欲,只有纯粹、干净的慰藉。嵇承越闭上眼,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暖流汹涌地漫过心防的堤岸,冲垮了一角。
就在这无尽的静谧里,褚吟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温热。那点温热,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试图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加重了手臂的力道,仿佛在竭力地用自己填满他胸腔缺失的那一块。
褚吟的声音很轻,几乎是气音,只有他能听见。她说:“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