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侃侃而谈。她的脸上立时挂起得体的微笑,目光精准地落在他的身上,同时也注意到几位长辈投来的带着些许探询的眼神。
就在这时,钟姨带着两个佣人,捧着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礼盒走了进来。她适时扬声,“好久不见呀,曾爷爷。我去南华出差,顺便买了很多糕点。这两盒是特地给您带的,含糖量不高,偶尔吃几块没问题的。”“还有这两盒,是给曾岐哥的。“她勾勾手指,示意佣人们放到沙发旁的边柜上。
曾老爷子正跟褚敬山在棋盘上厮杀着,闻言顿时笑得愈发开怀了,“好好好,你这孩子啊,真贴心!还知道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他看向褚敬山,“老褚啊,你这孙女孝顺又漂亮,我简直要羡慕死了,不像我家里那几个,整天管着我,尤其是这个臭小子。”他指着曾岐,故作生气地瞪着他。
曾岐听了这话,只能无奈地耸肩,“爷爷,你身体什么状况,自己心里没数吗?″
“好啦,不闹了,都坐吧!"褚敬山朝褚吟和嵇承越招招手。宋卿柔让佣人给他们两个人拿来鲜果汁,不由埋怨她,“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倏地仰起脸,右手悄无声息地推了下非要跟她挤着坐的嵇承越,“这不工作忙完了嘛,就想提前回来。”
“看着有点..晒黑了,"宋卿柔左右打量她,语气不太确定,只好找其他人来帮自己辨别,“阿越,小岐,你们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一点?”褚吟敛下眼睫,双臂举至眼前,仔细端详,“没有吧?我有好好做防晒的。”
曾岐翘起半边唇,言行举止依旧儒雅,“跟上次我见你,没什么变化。”嵇承越静静地凝视着近在眼前的褚吟时不时跟曾岐熟络互动。他既不想说话,更不愿走开,只是固执地倚在沙发上,独自消化着难以名状的不适。宋卿柔接下来的话,简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她说:“小岐从小就喜欢哄着小久玩。”
得!看来不止是前任,还是青梅竹马。
嵇承越收回神思,强行压制住窜在心头那不知名的杂念,往前倾身。这是一种刻意与人亲近的动作。
他略歪着头,扬起笑,“听说曾岐哥是在市一院工作?”褚吟不由觑他一眼,眼底尽是茫然。
曾岐不露声色地轻扯了下唇,“是。”
嵇承越面色平常,漆黑的长睫微微下压,“平时工作应该很忙吧?会有时间陪女朋友吗?”
话音刚落。
褚吟终于品出了他话里的微妙,忙不迭冲着他疯狂使眼色,祈祷他能尽快闭嘴。
宋卿柔年轻时跟着褚承钧四处打拼,最会察言观色。她呆怔几秒,虽不明白面前的几个孩子究竞在玩什么把戏,但还是感知到有暗流在涌动。“钟姐,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那盒怀集燕窝一定要注意火候。“她趁机走掉。
曾岐眉梢微动,将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与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心中迅速了然,“我单身,不过平时确实挺忙的。”
旁边厮杀结束的曾老爷子刚经历惨败,听到小辈们谈论的话题,突然眼神一变,低喝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出口,都快三十岁了,还不知道收心。曾岐嘴角一抽,一时间无言以对,只默默地垂下了头。窒息般的寂静仿佛黏腻的蛛网,无声无息地裹缠着在场的所有人。褚吟冲着嵇承越飞快地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与急切。嵇承越缓缓地摇了摇头,伴随着一声清晰可闻,带着不耐的短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存心的。
她愤愤然一瞥,将他从沙发上费力拉起来,推操着往楼上走,一路上都不忘记打破僵局,“曾爷爷,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再多玩几盘。我们去书房看看曾祖母。曾岐哥,你尝尝那个茉莉绿豆糕,味道很不错的。”曾岐松了口气,朝她温和一笑,算是应下了。两个人步履不停上了楼,恰好看见褚承钧和褚岷从书房出来,显然是刚忙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