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承越扭过头,“不就是被人认出来了,用得着支开我吗?”“你怎么一一”
嵇承越收紧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贴着皮革,在上面压出一弯极淡的月牙印痕。
他没说话,收回的目光再次投向前方。
褚吟没被人这么薄待过,以往他们两个人互掐,不管是谁占上风,都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出现。
她皱着眉头,“你吃错药啦?又是挂脸给我看,又是阴阳怪气,我招你惹你了?”
嵇承越心头的无名火来得凶猛,来得莫名其妙。他无声地控诉着她的不是。
可是不管是戒指,还是褚吟叮嘱别人不要散播两个人关系的举动,都是这场婚姻开始前,他们不谋而合的决定。
嵇承越喉咙发紧,不由自主便认同了褚吟的话。他吃错药了。
车厢内空气凝滞着,时间仿佛被粘稠的胶水糊住,滞涩难行。褚吟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然而她的身体却僵在座椅里,沉重得如坠入铅水之中,无法动弹。她隐约能察觉到一旁的人跟往常故意来找茬时的状态有些不同,就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一一"她试探性开口。
后面的话被堵回喉咙,让她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嵇承越慢慢呼出一口气,杂乱的心心绪渐渐沉淀下来。他的嗓音有了温度,“想想看去吃什么。”
褚吟仍保持着原姿势坐着,知道他这是想越过适才的那个小插曲,温和的语气代表着他在向她低头。
她把手机搁到腿面上,不甚自然地摸着鼻头,在APP上查找附近有什么新开或者口碑不错的馆子。
“这家′半亩小灶'是你们嵇家的产业?你去过没?"她来回翻动着手机里的图片。
嵇承越短暂侧了侧身,“没有。”
褚吟又多看了几个安利图文,简直就是视觉的盛宴,分分钟唤醒她的味蕾,不禁在思考什么时候才能有闻到味道的手机。她当即决定,“那就去尝尝看。”
走进酒店大堂,喧嚣瞬间如潮水般退却,只余寂静流淌。循着指引牌,穿过几道沉实厚重的门,沿着一条铺满暗色地毯的走廊往前,两边墙壁上挂着几幅冷调抽象画,在柔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走廊的尽头,一位侍者滑步而至,身上的黑色制服纤尘不染,瞧见远远走来的两个人,连忙欠了欠身,嘴角的笑容不见谄媚,“两位,请随我来。”引路的步态轻捷,轻盈地滑过耳畔。
被引领至临窗的包间,褚吟跟嵇承越相对而坐在一张实木拼接岩板桌前,桌上放着几个精致的瓷杯,杯中茶香扑鼻,是上好的龙井茶。等菜的罅隙,褚吟搁在包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眼,“我妈打来的,我先出去接一下。”
嵇承越冲门外轻抬下巴,手上继续往两个人的杯中斟茶。褚吟记得过来的路上有处小亭子格外幽静,一出门便往那里走。途径隔壁的包间,门没关严实,她不经意朝里瞄了眼。同材质的圆桌周围坐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非常融洽。
褚吟一路往前走,才发现这座亭子竟能很直观地看清隔壁包间的每一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抬起头来,这一眼却让她整个人都惊住了。没看错的话,距离她最近,只将背影留给她的那个人.…是嵇漱羽吧?褚吟已经顾不着接电话了,蜷缩在黑暗中,隔着巨大的窗框成了暗夜里唯一窥视的观众。
她竭力伸长脖颈,好让自己能看得再清晰些。确实是嵇漱羽没错,而围坐在旁的其他人,她却格外陌生。直到姗姗来迟的谢婉华和嵇叙林一同出现后,她才后知后觉,这居然是场家宴。应该是人到齐了,气氛霎时变得越发热络起来。耳边的声音不断,褚吟根本分辨不清来自于谁。“阿羽看着好像胖了点。”
“哪有。叔叔你别吓我,我每天都有锻炼的。”褚吟腿都要麻了,里面的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