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娘是仙女。”
明亮的石室之中,南风懒洋洋躺在宽软的小榻上,月白锦缎的用腰带松松垮垮系着,露出大片红紫斑斑的肌肤,修长的双腿无拘地搭在一旁,一下没一下的搭着墙,悠悠闲闲的,说起自家娘亲倒是说个不停。
“我娘亲特别漂亮,什么都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明言坐在距离她最远的角落边缘,衣襟整理得一丝不苟,腰带紧紧束着,眉眼冷凝,找不回之前的风轻云淡。
他抬了抬眸,声音冰冷,带着杀意:“怎么,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南风歪了歪头,侧了个身,纳闷:“怎么突然这么说?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明言:……
谁和你好好的了?
南风看着他冷飕飕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凤眸瞪大,踢过一边的明珠砸了过去,气急败坏:“想得还挺美的啊,小心我给你剁了,混账玩意儿。”
还敢想她娘,想死啊。
明言轻轻侧身躲过,昂贵的明珠砸在墙上,上面多了道裂痕,他敛着眸,轻轻捡起把玩,好一会儿,嗤声:“不亏是利丰商行的少主,价值千两地夜光珠也作普通碎石一般。”
南风坐了起来,身子斜后,双腿向前搭着,悠悠:“明公子也不简单啊,知道我娘就是利丰商行当家人的也不多。”
利丰商行铺得太大了,说是南黎的,身后利益交错,在各个区郡又各有其主,牵扯的人太多来。便是应苍城,人人知她南风是利丰商行少主,但其实只是限于本地。
往外推,在那些人眼中,她也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分行少主。
明言知道这般多,来头确实不小,来意也格外扑朔。
若说他带着恶意而来,他就不会多管闲事救了张小二一命,也不该一来就摊牌,把张家灭门之事说出,让他们有能提前应对。
若说他带着善意,那也不尽然。
南风脸上的漫不经心散去,她拢了拢衣襟,盘腿而坐,眸色锐利了起来:“我娘过两日就回来了,闹了这么久,也该说说正事了。”
明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眸中恼意横生。
若不是打不过她,他此刻定然要把人收拾一顿。
南风从他眼中看出这种情绪,她很满意,她这么些年练武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真不说话?真等我娘回来了,她可没有我好说话。你知道的,她就我一个小闺女。”她托着下巴,弯着唇,装模作样地强调,“就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小闺女,现在被你糟蹋了,待她回来,你说是把你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呢?”
南黎一个人,能建立那么大的商行,又养出这么一个张扬跋扈,不在意世俗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明言眸色冷了下去,直直看着南风:“你会后悔的。”
南风噗嗤一笑,眼睛一眨:“我知道你来历肯定不简单,但是,你再大的来历,我这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也没断胳膊断腿,你难不成还要回去找长辈告状?告什么?”
告他,被糟蹋了?告他失了清白?
那可得笑死个人。
南风摇摇头,装模作样,语重心长:“其实吧,你若要让我负责,我也不是不可以。”
明言额上青筋暴起,狠狠抒了口气,才把那股恼意压下去,他冷笑一声:“无需,什么放我走?”
南风悠悠:“说了就可以走,我要知道张家事情真相,还有谁在背地算计我娘,我找上门,也是为了这事吧?”
明言看着她坦荡的模样,比起之前越发恼恨,咬着牙:“好,好好。”
这人真是,真是……
南风见人真被气狠了,也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起身哒哒从跑出方便,在墙角一摸索,拿出一个精美的木箱子,小步跑回来,塞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