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眼帘。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灰墙高耸,夏日里盛放的紫薇花长出墙檐,在枝头开出一片灼灼的火烧云。
再次确认一遍地址后,她落了伞走上了门前的踏跺。
摁下可视门铃上的呼叫键,铃声刚响过一声,门就忽地从内被打开。
纯楠木打造的沉重门扉,缓缓向内展开,声响轰然。
一个身着制式服装的中年男子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后,见到她后往后退了两步,开口道:“是谢小姐吧?里面请。”
像是早已料到来者就是她。
钟叔其实早就在正厅里候着了,以防什么时候门铃响了他没听见。
眼瞅着快到时间,便打算来门前看看,没想到他前脚刚到门廊,门铃就响了。
这处是梁京濯在京兆的私人住宅,除了庄家二老没人会忽然造访。
今日也只约了谢家小姐一人,他几乎是第一时刻就确定了面前的人是谢清慈。
谢清慈笑了下,抬脚踏进门槛,“是,您好。”
钟叔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驻一瞬,笑着点了下头,侧身指引,“请随我来。”
她点头应了声好。
绕过门前影壁,穿过外院,又过一道垂花门,进入了正屋所在的内宅。
红漆彩绘,雕花廊檐,院中西北角种了棵银杏树,盛夏时节,枝叶翠绿繁茂,树下放了口蓄满清水的水缸。
进入正厅,钟叔先安排谢清慈在会客厅落座,又吩咐人端上茶点。
待一切置办妥当,他才笑道:“您先吃茶,我去叫京濯下来。”
关于梁京濯的名字,谢清慈只在庄老太太口中听过一回,具体是哪几个字她并不清楚。
全然陌生的一个称呼进入耳朵,她茫怔一瞬,才想起来是谁。
点头应了声:“好,麻烦您。”
钟叔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会客厅。
上茶点的佣人已经离开,会客厅内只剩谢清慈一人,屋外的雨已经停了,偶有几声落水拍打房檐的声响传来,更显周遭寂静。
茶桌上的点心攒盒、蜜饯瓜果与茶水摆放整齐,她低头看了一眼,认出了是芳心斋的茶点。
谢老太太爱甜口,平日最爱吃他们家的龙井酥。
但芳心斋每日出品有固定名录,龙井酥只在每周二才有。
看着攒盒中那熟悉的绿色酥饼,她才想起今天正是周二。
正谋算着今天回去顺路去一趟芳心斋,给老太太带一些龙井酥回去,身后的走廊忽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她循声转头。
午后阳光明晃耀目,穿过风雨连廊下的棂条花格楣落进廊内,檐外莲花纹的瓦当滴水还在滴滴答答落下房上残余水迹。
一道颀长身影步伐从容稳健地走过光影斑驳处,出现在视野。
在钟叔上去之前,梁京濯一直在接庄老太太打来的电话。
自打在车上给他回电话说人家姑娘已经出门了,改约不了时间开始,就对他进行长达了近一个钟头的批斗。
“你瞧瞧这外边儿的雨下得多大,下点雨星子你自个儿都不乐意出门的,还让人家姑娘去找你!”
他举着手机走到窗边,看一眼屋外已经变小的雨幕,回道:“您不是说她暑期都在福顺胡同这边,左右五分钟的步程,而且,现在雨已经快要停了。”
最初约在这里见面就是因为庄老太太说人家姑娘有孝心,每年暑期得空都陪着家中长辈在这一片避暑。
他来京兆大多也都是住在福顺胡同,想着路近,不用多跑。
庄老太太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我也没料到今年没去啊……”
“总之错在你!要是一开始你就主动约人家,能有这事儿?”老太太俨然一副非将罪名加在他头上的架势。
他无奈点头,应了声:“行,错在我。”
“你让老钟留意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