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子就不是卖给普通百姓的,必是搭配着别的菜一起卖。
所以,三四文钱出得起,三四百文得掂量掂量,三四两就得望而却步了。
这回,亲家韩家在县城里的元宝楼大摆筵席款待他们,华亭县的元宝楼里,他们吃到了冰冰爽爽的饮子。
甚至,还奢侈的给宗哥儿上了一份冰酥酪。
儿子吃的时候,李尚平偷偷尝了一口。那味道,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一个大人都这样,也难怪宗哥儿会要吃的了。
“给你弟弟来一碗。”李尚平说。
李妍才不愿意给,哪怕他是个孩子,她也要同他计较。
因为在原身还残存的一点意念中,这所谓的弟弟也不是啥好东西。
虽然可能是受大人影响多,小孩子不懂事,长歪了。但,凭什么要她为这不懂事孩子长歪掉的行为买单呢?
“可以呀。”李妍倒也不生硬的拒绝,只是盛了一碗出来后,捧在一只手中,然后另外一只手朝李尚平伸过去,“给钱。”
“不是说不要钱吗?”李尚平气得鼻歪脸青。
李妍:“老顾客不要钱,你们是老顾客吗?”
李尚平冷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摸荷包掏钱。
当真只摸了一个铜子儿出来,然后递来。
李妍白他一眼:“一钱银子!”
“多少?一钱?你怎么不去抢啊。”李尚平只觉气得胸口疼得厉害。
而此刻,李妍脑海中,那道美妙的机械音又再一次响起。
【叮~恭喜宿主,美貌值+5】
由此,李妍大概能猜得到,怕是这对夫妻被气得不轻。
可又怎样呢?她可不会因此而心慈手软。
“最后一碗了,爹买不买?不买我送给别人喝了。”
一旁李宗还哭着喊着要吃饮子,李尚平听得头疼,只能一咬牙,说了个“买”字。
李妍伸出手去:“拿钱,一手给钱,一手给饮子。”这么多人瞧着呢,还怕他抢不成?
必然是不怕的。
李尚平扔了一粒碎银子到摊位上,李妍赶紧捡起来。之后,也把桑葚饮子递了去。
李宗喝到饮子不哭闹了,李尚平可继续放狠话:“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你敢这样对长辈。”
李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都那样对我了,不也没遭报应?”
“你!”
恰好李宗一口气喝完了一碗,又哭闹起来,说是这饮子比县城里酒楼里的饮子还要好喝,他还要喝。
李尚平正寻不到泄愤口呢,趁机吼起来:“喝什么喝?眼皮子恁的这般浅。你眼里若还有我这个爹,赶紧别嚎了。”
李妍知道他这是在指桑骂槐,但却并不在意。
这李宗方才的一番话,倒是给她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这桑葚饮子比城里的饮子好喝,若是拿到县城里卖,也能挣到钱。
晚上,寻了个时间,李妍找了薛大娘谈话。她把傍晚时分娘家人找来的事说给了薛大娘听,并也把李宗的话告知了薛大娘。
“镇上机会还是少,还是城里机会多。娘,您有没想过以后咱们一家人搬去城里生活?”
以前二郎还在时,二郎也这样提过。当时有二郎,她心里踏实,便也憧憬着有一天会进城去。
可二郎没了后,她再没敢有过那样的念头。
而现在,这李氏坐她面前,却提起了进城去的打算。
薛大娘恍了会儿神后,方才说:“城里机会是多,可进城谋生不容易。”但想着,人家是镇上富户之女,若非传她触霉头,她也不会下嫁到这杏花村来。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家若有这样的远大志向,她怎好拦着呢?
她都没跟二郎拜堂,只是跟只大公鸡拜了堂。她跟二郎的户籍,更是没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