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书呢,看得这么认真。”
“一本科普人类生命起源的书,我闲来无事看看。”叶逐溪一脸淡定,情绪仍然没有多大起伏,可能是托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福”,她不会感到尴尬、难堪。
张行止觉得有些新鲜,也有些好奇:“科普人类生命起源?”
他没听说过这个词。
她不想解释太多,合上书,站起来倾身上前,双手撑在已经收拾得整洁的书桌上,由下往上望着对面的张行止:“你也想看?”
话音刚落,他微凉的指尖覆上她眼皮,轻柔按了几下:“你眼睛不舒服,我帮你按按吧。至于书,你看便是,若遇到不懂的,可以问我,我或许可以为你解答一二。”
他手刚伸过来,叶逐溪就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她神经莫名舒缓下来,根本生不出想躲开的念头。
“我看懂了,只是暂时还不知如何去做罢了。”
她露出苦恼神色。
听到此处,张行止耐心安慰道:“那就慢慢来,不急。学习是这样的,讲究个循序渐进。”
叶逐溪沉思片刻:“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我相信你。”
守在门外的紫春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不受控制抽搐起来。张行止不知道叶逐溪今晚看的是什么书,她是知道的,那是叶逐溪派人花重金从黑市里买来的艳书。
也不知道叶逐溪为什么突然好此道了,用过晚膳后便一直在看,看也就罢,竟然还做笔记。
很明显的,她看这些艳书并非是打发时间,而是以学习的态度是对待的,别提多认真了。
紫春真是搞不懂。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学习的,想做直接去做就是。
房内,叶逐溪在张行止去吩咐下人取敷眼睛的东西来时又瞄了眼所谓的艳书。它的封面平平无奇,名字看似深奥难懂,叫《云里鉴》,完全看不出内容是什么。
叶逐溪随手将它放进书架,离开书桌,坐到不远处的罗汉榻,闭着眼等张行止替自己敷眼。
等待期间,她踢掉绣花鞋,垂在榻外的腿晃来晃去。
她就是个坐不住的人。
张行止弯下腰,摆好被叶逐溪踢得远远的绣花鞋,起身握住她有陈年旧疤的脚,放到榻上。
下人很快送来桑叶和水,他也坐进罗汉榻,用凉水净手,擦干后把桑叶浸进热水里,晾至温热再覆到她眼皮上:“烫不烫?”
“不烫。”
为方便张行止帮她敷眼,叶逐溪仰着脸朝向他:“很舒服。”她又抬了抬头,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近了,姿势看起来像要亲他。
张行止拿桑叶的手停在半空,盯着她看了会,错开眼。
敷眼最好不超过一刻钟,张行止估摸着时间停下。一拿开桑叶,叶逐溪就掀开眼皮,眼睫还是有点湿的,与他四目相对。
“可以了?”
张行止站了起来,拿干帕子给她擦擦湿掉的睫毛,含笑说道:“嗯,以后每看半个时辰书便歇歇,不要看太久,不然伤眼睛。”
她心不在焉地盘腿坐着:“我知道,今天是急着把那本书看完,所以才看到眼睛酸疼。”
张行止不再多说:“待会早点休息,明天就会好了。”
说完,他去沐浴。
等张行止回来,叶逐溪早已挥退下人,睡下了。她虽盖着被褥,但只盖肚子部位,侧躺在靠墙那边,面朝里,背朝外,长发铺洒在榻上,占据了好大一块地方。
张行止灭掉烛火,拢起叶逐溪的长发,放到软枕上,然后躺到她身边,没发出什么动静。
他刚躺下,她就睁眼了。
叶逐溪压根没睡着,心里头还想着坐张行止脸上那件事,时至此刻,毫无睡意,精神抖擞。
等张行止睡着,叶逐溪极轻地翻了个身,又极轻地坐起来,最后极轻地站起来,想趁他睡着时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