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过,有人在暗中调查墨楼,但她当时有别的事要办,将这件事扔给他处理,后来见没再发生什么,也就没再过问,所以不太清楚。
姓裴的今日找她过去,很有可能是为了说此事。
叶逐溪学百姓那样作出被吓到的表情,身子也微颤,连退几步。即使后退了,她原本干净的裙摆和绣花鞋还是沾了黏稠的血,血腥味浓郁,毕竟离尸体离得近。
张行止没比她好多少,他身上那套衣衫溅满血渍,就连脸也有稀碎的血珠。他没管自己,而是先检查叶逐溪有没有受伤。
从他的角度看来,坠落的人差点擦过她:“有没有受伤。”
叶逐溪:“我没事。”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推开人群,壮着胆子上前几步,仔细看过尸体溅有血的脸,惊疑不定道:“此人好像是大理寺陈少卿!”
“死的是个官?”
朝廷命官横死在大街上,惹得百姓议论纷纷,抬起头看有数层高的酒楼。楼上也有不少不知情的酒客低着头往下面看,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行止拾起地上的纸,没多看便折了起来,命令侍卫守住酒楼,从这一刻起,不允许里面的人出来,直到官府派衙役过来调查。
叶逐溪若有所思。
当今圣上是由世家大族扶上去的,皇室地位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已经延绵数百年的世家。
张家是大晋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地位显赫,并不亚于叶家,她会和张行止成婚,就是因为世家想通过联姻来稳固彼此之间的关系。
张行止现在在朝为官,官位还不低,他要插手疑似朝廷命官横死街头一事,这并不足为奇。
叶逐溪就安静待在一边想事,不去打扰张行止。
张行止却又走回到她面前,他暂时找不到帕子便用还算干净的袖子内侧给她擦脸上的血,还算冷静道:“你先回府换身衣裳。”
“你呢?”
“我可能得晚些才回府。”
“好,那你行事小心点,莫要受伤。”叶逐溪走了,只不过她是佯装回府,实则去墨楼。
*
按照规矩,墨楼每换一任楼主就会换过地方。不过就算不换楼主,楼主不满意墨楼所在地,也可以下命令换位置,如今的墨楼位于城外西边林中一处低层竹楼。
达官贵人不仅喜欢在城内购置宅院,也喜欢到城外购置,心血来潮便携家带口出城待几天,放松身心。或在此地养外室,外加放些不方便放在城内的东西。
墨楼隐于其中,更不起眼了。这个时辰,林中萧瑟,四下人迹罕见,时而晃动几下的树影恍如到处窜动的鬼魅,阴森恐怖。
叶逐溪直奔目的地。
竹楼被数棵大树挡着,光线近乎于无,暗得跟黑夜似的。此时此刻,它门窗紧闭,周围挂满铃铛,她一踏入竹楼外的院子,铃铛就争先恐后地响起,像催命曲。
叶逐溪接住从树上飘落的一片叶子,长袖挥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嗖”一声,薄薄的叶片居然能精准割断悬挂着铃铛的细绳,铃铛声骤然停歇。
她拾阶而上,推开门。
里面的人齐刷刷地看出来,他们都是墨楼的掌牌人。掌牌人,是从千千万万中厮杀出来的,只要他们够实力杀了楼主,就能取其而代之,成为新一任楼主。
掌牌人共六个,三女三男,其中包括已经当上楼主的叶逐溪,因为想当楼主得先当上掌牌人。
叶逐溪见到他们,先是一笑:“抱歉啊,我来迟了。”
“楼主,您怎么又把我挂外面防贼的铃铛给弄断了。”坐在房梁上的男子衣衫褴褛,脸脏兮兮的,装模作样捂住心脏,心疼道。
她道:“太吵了。”
男子跟猴子似的沿着墙面爬下来,想碰叶逐溪:“楼主,听说您最近身体不适,要不要我给您看看?”
叶逐溪重生后第一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