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玟唰地站起，坚决否认：“怎么可能！血口喷人！”
栾丞用手抓了抓头发，没有立即说话，缓了一会才道：“忙完的话出去吃饭吧，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且平淡，让孟玟恍惚间觉得他们是老夫老妻般地在过日子。
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玟将脑海中无厘头的杂念抛开，告诉自己上次太放肆了，这次要克制，乖巧回道：“都行，有什么吃什么。”
“行了，别装了。”栾丞被她的态度逗笑，刚睡醒的人说话也直截了当，不再佩戴温柔面具，“上次吃饭就发现你挑食，不过，晚上肯定要吃清淡的，大鱼大肉的就别想了。”
这次，孟玟也被“准许”进入厨房，她的确没怎么做过饭菜，连打个鸡蛋都能连同蛋壳一同落进碗里，只负责洗洗切切，切出来的土豆片极厚。
栾丞微笑地看着她道：“亲爱的学妹，这土豆片你吃吧，鸡蛋土豆饼需要的是丝。”
孟玟委屈巴巴地“噢”了一声。
栾丞妥协：“行，我吃你切的，你去洗菜吧，剩下的土豆我来切。”
孟玟虽然提供不了实质性的帮助，但是情绪价值必定要给到位：“哇，学长，你好厉害！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上次做的饭菜也特别好吃。”
栾丞嘴角一直挂着笑，眼里有光在闪烁，应道：“嗯哼。”
两个人聊得有来有往的，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声声夸赞中，栾丞竟也觉得手上的动作轻快起来。
栾丞揭开锅盖，开口道：“把旁边的盘子递给我。”
孟玟懵了一秒，他刚刚说的是法语。
栾丞把饭菜盛出来，解释道：“从现在开始，我会用法语和你交流，锻炼你的语言水平，这样在陪同的时候才能迅速反应过来。”
盛好了菜，孟玟这回记住了，知道先拿毛巾裹着碗边缘，端起菜就快步离开危机四伏的厨房。
从这一刻起，不停说法语的栾丞在孟玟眼里就是个危险分子，让她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不敢分散注意力。
还好，栾丞似乎也知道吃饭的时候不能学习，会影响消化，打消了孟玟的戒备，放她专心享用美食。
孟玟满足地咽下一口杂粮饭，抬头盯着他看：“学长，说起来，我还没有去法国过，学了七年的法语，可却并没有去过课本上的地方。”
栾丞盯着她的眼睛，喉咙一紧，有些不自然道：“以后会有机会的，去旅游，去接着读博士，去找工作，还有很多选择。”
孟玟有些感慨说：“提到法国，我肯定是想去的，但是感觉以后更有可能留在国内。”
栾丞自然接话道：“为什么？”
孟玟倒豆子般掰扯着原因：“我是独生子女，再叠一层buff，我还是独生孙女，家里重女轻男，惯得无法无天，而且，国内也挺好的，异国他乡的，总觉得很想家。”
吃过饭，栾丞开车送孟玟回学校，夜色黑凉，风掠过，带来空气中炒栗子的甜香，混着二锅头的辛辣，不知道是哪条巷子里的老大爷在吃晚饭，还要喝点小酒。
孟玟打开车窗，四处张望，没有搜寻到糖炒栗子气味的来源，倒是被滤得低沉的夜景吸引，抬头看去，有月亮在天上，散发着光晕。
在宿舍楼下告别的时候，栾丞淡淡一笑，语气依旧温和：“早点休息，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孟玟冲他挥手，转身往宿舍楼里走，结果在楼下被半路拦截。
是罗聿舟，杨欣欢的男朋友。
坐在车内的栾丞并没有离开，看到孟玟被一个样貌有点野的男人拦住，正想下车看看情况，转而就见两个人聊了起来。
栾丞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方向盘，表情彻底变得阴沉，几秒后，还是选择开车离开，他不会做窥探别人隐私的事情。
罗聿舟身上散发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