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便走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若是有住的地方,大队上的村民都不够分,又怎么会分给他们这些成分不好的人。
三人收拾妥当,便不堪重负般沉沉睡去。
甚至来不及感叹环境的破旧,也来不仅适应新的地方,一向认床的唐云舒此刻倒在一张破木板上睡得极沉。
第二日一早,便听到上工的催促声,大队长昨天便交代过,今天一早便要跟着生产队的人一起上工。
唐云舒醒来时,父母已然收拾妥当准备上工,见到女儿醒了,笑着道:“你身子弱,多休息几天,爸爸妈妈去上工就好了。”
唐云舒感念父母这份爱护,但她知道,他们三个人挣得公分或许还不过一个人吃,今天还要去大队借粮,等算公分的时候用公分去抵。
她只在梦中干过农活,真正上手的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现在时间,他们浪费不起。
“没关系,我们还是先去适应适应,听说农活不好干,我这么一大个人,总不能让爸爸妈妈来养我吧。”
见阻止不了女儿,三人便收拾好,前往大队晒谷场。
大队长见人都到齐,如往常一般说完该说的话,便组织大家干活。
唐家一家三口被分配的活儿,自然是公分又少又没人愿意干的脏活累活。
毕竟是下乡改造,即便陈家老爷子想要关照,也不能那么明显,该吃的苦一点也不可能少。
真正见到粪坑的那一刻,唐云舒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
鼻尖传来的恶臭,以及那看不清模样的粪桶,都是唐云舒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东西。
见她迟迟不动,捂着嘴满脸苍白的矫情样,一旁被分来干活的妇女忍不住出声讽刺,“还真是城里来的大小姐,吃粮食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表情,这东西用来种庄稼,那菜啊豆橛子啊长得可肥了。”
闻言,唐云舒震惊得瞪大双眼,实在想象不出那些青翠欲滴的菜是这些东西浇出来的。
那妇女见她被自己说得呆呆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洋洋得意地继续说教,但该教唐云舒的技巧也一点没落。
来来回回挑几趟粪水下来,唐云舒只觉得肩膀火辣辣的痛,身上脸上因为不熟练,沾了不少脏东西。
她知道乡下苦,有不少心理准备,可这一刻,她还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