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说话的声音很急,还有点哽咽,时然问了两三遍才明白过来。
程诺的爷爷病重,可能快不行了,她爸妈让她回去见她爷爷最后一面。
因为时间匆忙来不及请假,程诺请时然帮忙写张假条补给辅导员,再和宿管阿姨说明一下。
时然一一答应下来,只有最后一件事比较难办。
程诺上周去试课的家教被录用了,而且今天傍晚小孩的爷爷奶奶都有事不在家。
原本是说好程诺过去看的,现在她临时有事没法去,小孩家长不好协调时间。
今天原本是程诺第一次正式上课,家长给的待遇很好,她不想丢掉这份兼职,就和家长商量着能不能请别人帮忙代一节课。
家长同意了,程诺央求时然帮忙代一次,这次上课的工资全给她。
时然倒不是不愿意帮这个忙,但她不想和周衍之扯上更多的关系,她心里还在犹豫,话却已经自己说出口了。
“好吧,但是我不会给小学生上课怎么办?”
时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又有种生理性反胃的感觉了。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被牵着线走的感觉。
“我的教案就放在桌上,上面标注好日期了,你就按照教案讲就行。或者你不讲也可以的,就看着他做作业就行。”
“我知道了。”
程诺如释重负的说:“真的太麻烦你了,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时然现在没有一点胃口,但还是尽量语气和缓的说:“没事,你先回家要紧,其他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程诺又连声说了好几句谢谢,才挂断电话。
时然放下手机,靠着椅背往后倒,看着发旧的天花板,总觉得能看到从天上垂下来的透明丝线,正紧紧的缠在她的身上。
但到了下午该出门的时间,时然还是认命的出门了。
程诺给她发的地址是一个别墅园区,在一个风景区的边上,建在半山腰,环境应该很好,但交通实在不方便。
时然要先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再步行近两公里到别墅区门口。
因为别墅的安保很严格,访客进门还要业主给一个时效只有十五分钟的二维码。
程诺怕到时候自己的高铁上信号不好收不到时然的消息,就把小孩家长的联系方式推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