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紧垂下头齐声道:“此人与先帝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知是叛军从各处找来的冒牌货,竞敢冒充先帝血脉,其罪当诛!”韩越连盔甲都没来得及卸下,跪在殿前正声道:“叛军首领严霖已被羁押在殿外,陛下可要传见?”
李宝儿看了眼宫人,立马就有人去通报。
不多时两个禁军押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走了进来,看着满朝文武,严霖又死死的瞪着龙椅之上的女子,“毒妇!你弑弟夺位,天理不容!看你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话落,他就被按在了地上,只能瞪着眼,“各位大人,难道你们也甘愿被一个女子驱使?女子为帝,犹如倒转乾坤,各位都醒醒吧!”“呸!”
季太常啐了他一口,“陛下乃是先帝血脉,又有遗诏在手,继位乃是顺应天命,你一个乱臣贼子竟敢在这大言不惭扰乱人心,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若非当初陆方举荐,你哪有今日,你与陆方就是一丘之貉!”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唾骂起来,又谏言立马将此人五马分尸。看到这一幕,严霖只觉得难以置信,他们竞会拥护一个女子为帝,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谁能想到一个女子如此狠辣,当初陆大人就应该连同这个毒妇一起除掉才对。
韩越跪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异色,他已经听闻了长安发生的事,陛下动作频频,他本以为会举朝动荡,可好像并不是如此,甚至拥护陛下的人竞然还越来起多。
“女子为帝天理不容?所以你就想改朝换代,自立为帝?“李宝儿目光森冷,“将他拖下去,腰斩!”
下一刻,就有禁军捂住他嘴,将他强行拖下去,整个大殿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韩太尉与驸马平乱有功,驸马暂且驻守全州整顿事宜,待后封赏,韩太尉想要何赏赐?"她温声道。
韩越头也不敢抬,“乱臣贼子死不足惜,臣只是做了份内之事,不敢要任何封赏,只是臣身有旧疾,行军已然力不从心,恐怕无法胜任太尉一职,还望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陛下此番委以重任,韩太尉竞还想告老还乡,莫不是疯了?
李宝儿微微蹙眉,“太尉乃是先帝钦点的辅政大臣,怎能如此草率告老还乡,你若身体不适,那就回府修养一段时日,朕不能没有丞相,也不能没有太尉。”
韩越神色严谨,“先帝嘱托,臣不敢忘,只是臣旧疾复发,实在有心无力,还望陛下恩准。”
陛下的手段他已经看到了,他与丞相都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又曾见过真遗诏,陛下怎会真的放心,他不能赌,也赌不起。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已经清理了那些对她所有不利的声音,也许下一个就是他,不如急流勇退,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李宝儿沉默了一会,“朕给太尉三日时间,再好好想想,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