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如何能不记挂长安的母亲。
为人子女之心,她感同身受。
“全统之事,乃是臣疏忽大意,淮北军上下绝无他意,他日入长安臣定会向大王解释。"他定声道。
李宝儿眼帘微垂,“全统出卖的是你父亲,无人会比你更难过,周将军会知道该如何上报,父王也定会明白。”
沈屹直直的望着女子,眸中闪动着一丝感激。“择明君选新政,你觉得何为明君?"她对上男子视线。后者顿了顿,语气没有波动,“眼下便是明君政,王后之子乃是天命所归,臣自当效忠天命。”
李宝儿没有再说话,所有人都知道阿弟都已经死了,可母亲是王后,她可以有很多儿子,这就是她让那个孩子寄养在母亲膝下的原因,唯有这样,才能暂时稳住朝中大臣。
不知母亲在长安如何,想来如今已经不会再因姚夫人而生气,没有了姚夫人还会有其他人,男人的爱是最不重要的,不过是因皮相而喜爱厌恶,只有成为权力本身,才会人人得而敬之。
烛台一点点燃尽,二人相拥而眠,月光透过窗台洒满一地银辉。李宝儿寄给长安的信如石沉大海,父王并未有其他吩咐,这也说明父王的疑心未减,曾经的密令依旧需要执行。
她也未觉得父王会打消疑虑,淮北军本身就是个隐患,无论早晚,沈家都会被铲除,更何况倘若沈屹真拿下了吴国都城,届时父王更加不可能留下他。大军在晋阳城休整了十日,随即又朝舟山推进,只要能突破舟山驻军,届时便可直推吴国都城,吴军其他地区兵力并不足以抵挡。大军在舟山十里外驻扎营地,对于如何进攻都各执一词。“舟山有十万大军驻守,连同南北要塞,此地一失,我们便可分三路直推吴国都城,但舟山首将许晋不好对付。"周祺指了指地图要塞。营帐里其他人都是眉头紧皱,硬碰硬双方势必会损失惨重,对此后进攻吴国都城反而不利。
“未必要硬碰硬,可以智取。“沈屹沉吟道。张簧忽然眼前一亮,“许晋有一门客极为贪财,我与他也算是旧相识,倘若能让其为内应,我们攻城之时岂不更容易?”他也是从郑鹤的事情上得到灵感,既然郑鹤可以,他们为何不行?其他人闻言思考一番,都不由点头称好。
周祺却不由皱皱眉,“言说无用,些许钱财定难打动此人,这么多银子从何而来?”
说到这,每个人都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朝廷的粮草尚且来的拖拖拉拉,他们军中更不可能多出这么多金银。
探讨了一整日,周祺最新还是去了寻李宝儿,兴许公主能有什么好办法。李宝儿闲来无事正在看书,直到周祺求见,这才让人进来。周祺并未废话,只是实话实说,排兵布阵他不在话下,可是搞钱,还是这么多钱,他着实不知如何下手。
李宝儿听了只是淡淡道:“朝廷没有银子,军队也没有,那将军觉得谁有银子?”
周祺顿了顿,“公主的意思是……可那些豪绅又岂会再捐赠?”李宝儿笑了笑,“那要看是何名目,再说了,这不是捐赠。”“晋阳城内战乱刚平,商户们便借口物资匮乏哄抬物价,半袋米便能卖出一金,百姓们买不起,只能吃糟糠,你只需带人抓几个哄抬物价的商户,杀鸡像猴,再让他们拿银子赎人,这钱不就有了?”乱世之中还有谁比他们更有钱??
听到她的话,周祺不由眼前一亮,那些商户坐地起价挣黑心钱,百姓无粮可买,如此一来还能管一管城中乱况。
若是不够,就多抓几个,总能凑够银子。
“臣明白了,臣这就着手去办。“他低头正声道。见他离去,李宝儿只是继续翻书,周祺有着大部分武将都有的问题,勇猛有余,谋略不足,故而父王也知不能让其单独伐吴,反之沈奇正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人心难测,沈奇正最终却死在部下手里,对于能力出众的人而言,身边人往往才是最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