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昙的衣裙被换了,还有季御商这生怕水不够浑的态度,若不是玉鹤安在场,她便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一个是地位尊贵的侯府嫡女,一个商贾出身的浪子,就是因为这件错事纠缠在了一起。
季御商摇摇晃晃上前一步,双手作揖赔礼道歉,眼神放肆地盯着玉昙。
“方才我醉酒进错了房间,唐突了玉小娘子。”
名为道歉,举止却孟浪轻浮,玉昙咬紧下唇。
季御商这番话便是认了,她和他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还当着他的面换了衣裙,这宴会一结束,风言风语便会传遍整个汴京。
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在挑衅。
玉昙愠怒道:“婢女引路,怎会走错房间。”
季御商轻佻敲了敲脑袋:“我独自一人赴宴,未有婢女引路,故而走错了。”
他是利益至上的商人,既然收了钱就没有买卖不成的道理,况且还是这么美艳动人的小娘子,还有她身后的侯府,若是真能攀附上她……
真是一桩人财俱收的好买卖,至于名声,他季御商能有什么名声,汴京满是他的花闻,此事不过再添一件而已。
玉昙瞪了季御商一眼,怒道:“你就如此笃定……我若是未进房间呐?”
为了以假乱真,季御商之前是真喝了不少,他也不知玉昙究竟进房间了吗?
但现在无论玉昙进还是没进,他都得咬死了。
季御商整理整理了衣衫,折扇一展,笑意在脸上荡开,眼角上挑,一副你不要再无所谓挣扎的模样。
“玉小娘子出了这事,季某定会负责,归家我便拟聘礼文书,过几日……不、明日我便送来府上……”
玉昙被他身上的酒气一熏,更烦了厌恶地往后退了几步,若不是身后便是楼梯,她恨不能再退八丈远,气得腮帮子咬紧,“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季御商笑道:“这不算做梦只能算缘分,是天定的缘分。”
玉鹤安低着头瞧她,眉心狠狠一皱。
玉昙委屈万分,她已是千般忍让了,异常识大体了,难道还要怪她吗?
季御商逼近半步,想离玉昙更近些,被玉鹤安挡了一把。
“这位是……”
季御商两年前才搬来汴京,虽凭借出色的画技崭露头角,出入世家宴会,但玉鹤安三年前便出府游学,他们从未见过。
玉鹤安未搭理季御商,平静地向众人道:“玉昙察觉到不对,她在二楼空房间更衣后,便一直在我房里待着。”
此话一出,在场人均明白,此事大抵是季御商自导自演,只为用低劣的手段攀附上侯府。
玉鹤安神色冷淡盯着玉昙:“侯府还没落,你何须忍受登徒子的气?”
“阿兄。”玉昙心中欢喜,她尚是侯府千金,有玉鹤安给她撑腰,玉昙上前一大步,右手蓄力。
“啪啪——”两个响亮的大耳光扇了过去,周围安静极了。
季御商泛着酒气红晕的脸被扇白了,又迅速变红,两个巴掌印出现在他脸颊上。
玉昙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掌心发烫泛红,浑身都畅快,把一肚子恶气都出了。
“其一虽我不在房里,但你醉酒进我房间便是不对。”
“其二你糊口攀扯,妄图毁我名誉,今日这两巴掌给你个教训。”
季御商脸颊上火辣辣的,比起痛更多的是爽,比巴掌先来的是小娘子袖间的馨香,那股醉人的昙花香气,拉着他溺死在里面,她的手掌再怎么用力还是软绵绵的。
扇他时,张扬得意的模样,唇边的小红痣都更红艳了,引诱人想亲她,狠狠地亲她。
若非在场人众多,他简直想要小娘子再扇他几巴掌,让他再爽快爽快。
玉鹤安伸手将她护着身后,语调轻缓不带一丝暖意,但在场任何一人都不敢忽视,“闯女子房间,言语调戏,按照我朝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