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付过预付款了。按小时,一个小时两千。”
“戴耳机我没法专心上课,”初禾让他稳心,“等回去我来应付他,就说你全程都有工作,你按原价给他算。”
同传很高兴,哼着小曲开启度假生活。
初禾立即将选修课提上日程,一连约了好几个晚上的芭蕾术语课,莉莲想陪同,初禾却说不用,“我也不是三岁小孩,课室离公寓不远。”
初禾在选修课上和叶含知熟识起来。他是这门课程的老师,年纪轻轻却在业界小有建树,称谓是“教授”。
课后他们顺路一块儿走回公寓,路上闲聊,初禾问:“叶老师,冒昧问一句,您今年多大?——我无意冒犯哦,只是一看到教授就联想到老爷爷,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教授。”
叶含知气质欣然,背挺得笔直,温和地笑笑,“三十一了,也不算小。”
初禾心里漏掉一拍,“三十一啊。”
蒋佑也是三十一岁呢。
“你呢?”叶含知猜道:“顶多二十一二二,刚毕业没多久。”
“您猜得真准,我二十二,进舞团两年了,”初禾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苔丽丝舞团在国内还是比较出名的,”叶含知和初禾很有共同话题,“你很优秀,初禾。”
初禾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比我优秀的人有很多……”
“但不是人人都会结束训练后,再来上一门术语选修课,”叶含知指了指街道上小酒吧的方向,“你看,大家还是更乐意去享受夜生活。”
酒吧门口人头攒动,俊男美女们穿着大胆开放,手上端着鸡尾酒杯,热闹非凡。有好几个都是熟面孔,白天上课时见过的。
“我们不能喝酒,也不能放纵,”初禾说:“不然状态会受影响。”
叶含知肯定地看了初禾一眼,“你很自律,条件也好,起点也算高,好好努力会闯出名堂。”
到底是小女孩,听到夸赞和鼓励会开心,初禾被暖心的话语所鼓励,“到时候请您来看我的演出呀。我送您第一排最中间的票。”
叶含知说:“那就说好了,可得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几天,初禾都去上了这门课,叶含知问她要了暑期训练安排,根据每堂课的内容教她术语,初禾的进步很快,主修和选修课皆是如此。
繁忙的课程,再加上隔着时差,初禾想到蒋佑的时间变得很少。偶尔她想给他打电话,但看看那些精美的购物袋,便就把手机收回抽屉。
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周以前,出发前两天。
她说:做了冰镇杨梅,等你回来吃。
他回:好。
那是她第一次和另一个人分着吃一颗杨梅,抱在一起像两条纠缠的蛇,把酸甜味道渡来渡去。
短短胡茬刮得腿间泛红,黑发在隐蔽处起伏,他说:“宝贝你比杨梅好吃。”
谁知二十四小时之后,他们就闹成那样。
初禾连忙把聊天框里打下的“你不是说抽空来看我”,删掉,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在强行戒断。她越来越明白,除非蒋佑自己想给,否则她自己永远别妄想讨来。
她侧躺在床上,弯着身子,看窗外清冷月亮。
周末连着高温短假,一共休息五天。莉莲便临时计划回趟德国探亲,初禾则一个人留在巴黎。
外面太热了,游人如织,哪里都挤,她不去凑热闹,公寓没有空调,初禾只好去逛超市,蹭蹭空调和冷柜里的冷气。
初禾在吃饭上的花销很低,买了几包沙拉菜和三文鱼充当四天的口粮,结账时看到摆在柜台前的花儿,蹲下身,不知道选哪一束。
“玫瑰是夏季限定,”身后传来叶含知的声音,“标签上可以看采摘日期,这束玫瑰放在水里可以养很久。”
“叶老师,”初禾惊喜地回过头去,“没想到您碰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