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反应,像死在树下一样。“喂,还活着吗?“温扶冬眉头皱起,心头升起不妙预感。谢青晏靠在树上,一张脸风姿绰约,看来时不掩残忍,万分美好容色,又携来漫天血雨,给她一种格外险恶之感。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她撕下一截衣袍,折叠成条,轻压在伤口上。猩红浸透布料,正当她为之烦恼,谢青晏隐没于阴暗中半张脸,突然轻笑一声。低低的笑,莫名诡异。
温扶冬只当眼花。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昏暗光线将他眼睫,分割为明暗交错,扬起意味不明的笑。他握住温扶冬的手,按住布条,用力往伤口上压,碎布嵌入身体,迸溅出血水。
温扶冬无法动弹,被他握在掌间,像是稍一用力,便能被那只手掌捏碎。“の???”
她彻底愣住,眼前天旋地转,身旁之人又灼目万分,他力道极狠,像是要将温扶冬手都捅入身体。
她尚未看清,高大身影便拉着她重重一拽。温扶冬栽入他怀,鼻尖溅上他血液,手掌陷入血肉,凉气渗透脊髓,阵阵发寒。
那只手修长白皙,紧握她手腕,透着淡色筋络,将人摁在心口。这个疯子!
衣衫相缠,冰冷血液淌过,滴落在她手背,赤色双眸近在咫尺,就这般看着自己,身形又将她全然笼罩。
温扶冬感受到,他的手也冰凉,身体如冰窟一般,冷得令人发抖。谢青晏嘴角微微挑起,姿色依旧耀眼,似天上悬日,逼得人不敢直视,黑漆漆的眸中,却是极近冷酷的凶残。
这凶残既是对别人,亦是对自己,分明极端举动,眉眼却又清醒至极。他这个人,太过矛盾。
温扶冬咽下喉头,一动不动,血染红水珠,从他唇瓣落下。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血水滴在指尖,穿透皮肤,刻入骨血的绚烂。她不想承认,却也实在知道,这满夜星河灿烂,依旧比不上那双含情眼动人,于是时间奇异静止。
火色摇曳,温扶冬看着他眼睛,耳边呼吸带着水汽,如情人缠绵。人间最美时,皆化作无声耳语,甚能感受寒风中暖昧气息,却在转瞬,皆为危险杀意。
谢青晏没有任何停下之意,她摸到一手糜烂,整个人僵住,他却微微低头,如同感觉不到疼,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温扶冬想要抽出手,被他牢牢抓住,扣于掌心。他的手臂稠血覆盖,泛着冷白青色,重伤至此,力道却异常凶悍。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
“你疯了?”
谢青晏笑容透出一股疯劲:“抖什么?“
他额角渗出冷汗,浸透鬓发交缠,脸上的笑逐渐病态,却张扬肆意妄为的狠劲。
温扶冬并不害怕血,她杀人无数,双手沾满鲜血,这一刻却忍不住发抖,双手冷得握不稳。
他究竟想干什么?他不怕死吗?
……他不痛吗?
冷汗从鬓角滑下,温扶冬喉头干涩,想要挣脱,对上谢青晏双眼,丝毫不掩其中冷漠,像是要将他亲手捅死在温扶冬手中。疯狗!这人就是条疯狗!
不知过去多久,谢青晏似是满意,低声一笑,缓缓放开手。温扶冬深呼吸,右手依然发颤,劫后重生般松下口气。眼前之人浑身是血,将他染作血人,坐在黑夜里,散发的恶意愈发可怕。“死疯子。"她暗暗磨牙。
谢青晏不回答,半回过头,斜睨她一眼,仿若大快朵颐后松一口气。谁也没有说话,林内便安静万分。
良久,他歪过头,眼中笑意不明,慢悠悠开口:“害怕了?”温扶冬冷笑,将手藏于身后:“师妹哪敢。”“师妹?“谢青晏握拳靠在唇边,轻笑出声。他弯下腰,平视温扶冬双眼,拇指轻轻擦去她嘴角血迹,语气轻柔,没有一丝情绪,“骗人。”
温扶冬平复下来,看去谢青晏的目光愈发复杂,一把拍开他手:“能站着吗。”
在这之前,她从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