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了下,有想过把她拦腰抱起,直接往两仪殿带,彻底过了夜再谈其他。
这里是他的地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拦,她又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侍奉君王天经地义。
再说他们又不是不契合。
薛明英瑟缩了下,浑身汗毛竖起,有些应激地颤了颤,狠狠推了他一把,有些口不择言,“放开我!”
李瑜如今明面上不敢再让她生气,应得痛快,动作却不紧不慢,等薛明英真正彻底离开他怀里时,总感觉哪里都被他碰了碰,身上染了沉檀香。想叫他李瑜,质问他为何这般迟缓,话才要出口,余光扫到那些跪地不敢看人的侍女太监,反应过来这里是宫中,还是咬牙守了规矩。“多谢陛下……帮了我……民女。“薛明英语气有点硬,听得出不高兴,勉强才说出来的。
李珀淡淡地嗯了声后,眼里含了抹笑,将手负在身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看她怎么演。
明明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再难堪的对质也都经历过,她的道谢,她的自称,显得欲盖弥彰。
仿佛是借了个清白身份,来宫里与他私会的。所以她这个民女脾气才可以这么大。
愉悦就那样弥漫上来,李瑜跟在似有些恼怒的那人身后,像追着人般,紧跟着她进了太极殿。
跪在殿外屏声静气,不敢出声的宫女们这才稍稍抬了抬头,左右对视之下,皆有些难以置信。
刚才那是……陛下?追着个小妇人跑?
这个小妇人,难不成便是皇后娘娘?
有个年长几岁的宫女还认出来,那小妇人正是昔日齐国公府的娘子,一时心情复杂。
没想到竞然是……这位。
她还以为,陛下心上之人早已换了。
有些夜里,她在太极殿外守着,知道陛下没歇在书室里头,而是去了别的地方。甚至还撞见过一回陛下回来,身上带了女子香,清媚缠人,只要闻见就知道陛下这是才幸了人,不然染不成那样……“蕙姐姐,你怎么了?”
有个宫女见她脸色不对,低低叫了声。
蕙奴自嘲一笑,将所有情绪敛入了眸中,深深掩埋,“没什么,先退到一旁罢,陛下若有事吩咐,我们须得及时进去。”正殿里头,太宽敞了些,客随主便,薛明英被赶上来的那人带到了东配殿,绣褥引枕,软榻黑几,还摆了荔枝和其他瓜果,明摆着坐下就会极尽舒适,腰不会酸。
她却转头挑了个圈椅坐下,不打算在他面前坐于榻上,哪怕只是张窄的。李瑜眼中笑意一深,顺势在她身边的圈椅坐下,只要他想,甚至可以伸手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他腿上说。
“我今日来,是要和你说韶儿的事。"薛明英忍着他太近的不适,不多寒暄,直接就开了口。
“英英说就是,朕听着。"李瑜微微倾身面向她,大掌搭在了她所坐圈椅的扶手上,神色认真。
薛明英不动声色退了些许,离他远了点,本来想说的事,在电石火光之间,不动声色被她换了去,转而道:“今日来……我是代韶儿来和陛下辞别的。她年岁小,许是受不住这种离别事,等会我接了她便走,陛下若得空,可以最后见她一面。”
“英英要提早走?"李琦迫近了些,眸中暗光涌动,“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