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拧了把热帕子过来。
“怎么了?”
她才走过去,便被人拦腰抱住,小人儿将脑袋埋在她的腹前,怎么问都不说话。
李韶难过极了。
可她记得江先生说过的那些话。
要孝顺母亲。要守信。
她答应了母亲,再过几天就走的。
薛明英也看出了她舍不得离开上京,身形顿了一顿后,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出来这么久,祖母该想你了,韶儿不是最喜欢去祖母家了吗?”“……嗯,韶儿也想祖母了",李韶闷闷地答了句,声音里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哭腔。
薛明英心口微酸,不知第几次觉得对不住这个孩子。她与那人的事,到底还是影响到了她,让她父亲母亲只能选一个。晚上哄睡了这个孩子后,薛明英迟迟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了会,披衣到了窗前,环臂微微仰头,望着窗外弯得只剩道弧度的月亮,夜色渐深,心中的疑惑也不断扩大。
难道她在这件事上,当真做的不够好吗?
如果没带这个孩子来上京,那人在她眼中,不过是个一年见一次的熟识之人,纵然有父女间的血脉相连,缓个几日也就好了。偏偏又将她带来了,还松口让她住了这么些日子。宫里的规矩虽然多,却没拘束了她,那人让她在居玄堂里读书,先生还是请的江越山,格外会教人。
这么一来二去,她自然对这里眷恋得深,一听要走,就神色低落,仿佛再多说两句就会哭出来。
偏又忍着。
那么丁点大的孩子,许是看出她不喜欢这里,竟也学会了忍,还违心心地说自己也想早点回去。
她都没听完,就喂她吃了口镜糕,堵住她的嘴。薛明英仍是仰着头,看着月亮,眉眼浸在了淡薄月色间,迷惘迟疑,在她脸上过了一遍又一遍。
次日,容安听这位主子说要入宫时,差点儿没站稳,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这可是这几年来,破天荒头一遭!
见她不悦地拧起眉头时,容安赶紧收起那副惊愣样,喜不自胜地说自己去安排,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