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昭好奇的抬头看过去。
眼前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就是身上的花香有些太浓了，闻久了有点腻人。
陆绥抬了抬眼皮，眉头微蹙。
“你谁？”
林雪勾着头发的手指一僵，可能是年纪还小，并不能很好的掩藏情绪，于是就连笑容也多了几分勉强。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陆同学，我过来是想为那晚对你的冒犯道歉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含糊的“那晚”一下子就把气氛拉入诡异而古怪的暧昧中去了。
陆绥长眉下压，下意识看向身侧的虞昭昭。
她倒好，还在好奇的仰头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
陆绥只觉得心口一堵。
烦躁就像是泡发的压缩海带，团成一团，还他妈堵心。
他抬手摁下虞昭昭的小脑袋，不让她看这个眼里都是虚伪浮躁的女生，像是在摆弄一只不听话的小猫。这个动作也让林雪注意到了虞昭昭。
她挺起胸脯，居高临下的打量这个和陆绥看起来很亲近的女生。
可等她看清后，瞳孔一缩。
这女孩一头栗色的头发就简单的绑了一个低马尾，没有留刘海，一张雪白精致的小脸漂亮得像是女娲的绚技之作。
明明这么漂亮，气质却是干净而温柔的，像是一捧雪，纯净又柔软。
她会打扮，长得也漂亮，再加上学习成绩也不错，到哪里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可今天，在这个女孩面前，她感觉自己像是模仿仙鹤的野鸭子。
她咬了咬牙，心里一阵气怒。
陆绥捏了捏虞昭昭粉嫩的指尖，像是在惩罚她的懵懂，又像是在对她暗示着什么。
林雪能感受到周围的同学看她的戏谑目光，扎得她难受极了。
“陆……”
她还没说完，陆绥就开口了。
“杨臣是你……弟弟？”
林雪表情更僵硬了，“他是我表哥。”
“嗯，那就好办多了。”
陆绥捏住掌心里想偷偷溜走的指尖，语气平静的道。
不知为何，林雪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冻僵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想到上次回去后，家里最有本事的舅舅连夜回来，警告她不要在陆绥面前耍花招，否则就让他们一家都从京城滚蛋。
她心脏一揪。
舔了舔干涩的唇，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陆绥不是青石市的那些懵懂少年。
他聪明又冷傲，绝不会允许有人算计他。
“陆少，我……”
“滚。”
陆绥的声音不大，只有旁边京市一中的同学听清了，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驱逐一只臭虫。
林雪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涂了素颜霜的脸，透出几分灰败。
她不敢多说，浑浑噩噩的回了座位。
同校的学生还好奇的问她，怎么认识一中的人，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她旁边的同学互相对视后，也不再问了。
京市一中的同学都没在意这个小插曲，毕竟他们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这样的事，就算没遇到过，也是见过的。
林雪入不了他们任何人的眼，连做话题都不配。
不知是谁牵的头，几人莫名的聊起了大学的规划。
很是热闹。
林雪悄悄看向一中的区域，指甲陷在掌心，心里的不甘像是藤蔓死死勒住她的心脏。
在虞昭昭又一次装作若无其事的抽回手时，陆绥无奈的松开了手。
纤细雪白的手指像是一尾鱼，从他的掌心里溜走。
他叹了一口气，道：“小没良心的。”
虞昭昭离得近，自然是听到了。
她扭头看向陆绥。
她都没做什么，怎么就没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