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看不出这是校园霸凌吗？”
女生眼中透出弄弄的厌恶。
“他又不是傻子，咋可能看不出来？”
白柒：“那他……”
女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快退休了，就想着趁这几年多捞点钱。那几个女生家里也有点小钱，经常给他送礼，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教师，收礼？”白柒愣住，“你们都高三了，应该考上大学的会有奖金吧？”
“奖金才能赚多少？那几个女生家里出手阔绰，一次就有几万块，这不比奖金多多了？”
女生面露鄙夷，“见钱眼开的垃圾。”
她顿了顿，继续说：“翎烟不想让我、让她的父母担心，每次都强颜欢笑，小心地遮住身上的伤口。我和她说，你要学会反抗。她总是摇头，让我别卷进来。
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毕业，但是在某一天，她被那几个女生推搡着出去，却毫发无伤地回来了。我当时以为她终于学会反抗了，特别开心、结果她和我说，是六班的一个男生帮她解了围。”
白柒心神一动：“那个男生，是李理？”
“对。”女生点点头，面露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白柒心尖一颤，她想起那张小纸条上的信息，头皮微微发麻，“你继续吧。”
“自打李理查收这件事，班上的小团体也不敢轻易霸凌她。我本以为，没有了霸凌，翎烟的生活会渐渐回到正轨。可我发现我错了，小叶越来越依赖他。每次提起李理，都是面带娇羞。
没过几天，她告诉我，她和李理在一起了。我规劝过她，可她说，没有了李理，那群女生还会来霸凌她。”
女生带着些许鼻音：“如果、如果我知道，她和李理在一起的代价是自杀，我一定会拦住她！李理就是个王八蛋，翎烟之所以会遭到霸凌，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她偏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林逸挑眉：“你怎么知道？”
女生抹了把泪，“在之后，我偶然路过六班，听到他和杨畅聊天，‘我的办法怎么样？霸凌她的人是我安排的，我只需要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叶翎烟那么高傲的女生，不照样低头。你是没看到她看我的眼神，满是崇拜，啧啧啧’。”
提起李理，她满脸厌恶。
白柒还是第一次直面如此浓厚的恶意，一时间愣住。
“那叶、小叶同学，她在自杀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她给女生递去一张纸巾。
女生擦了擦眼角，轻轻皱眉。
“还真有。”
“三天前，整个人萎靡不振、情绪低迷。我问她是不是和李理吵架了，她也不说，只是一味的埋头睡觉，连饭也不吃。我只当她是身体不舒服，给她买了饭、到了热水。
当天晚上，她突然来我家，整个人匆匆忙忙的，很着急，说有话要和我说。
但是自从她被霸凌之后，成绩一落千丈，我父母怕她耽误我，就不让我和她来往。再加上确实很晚了，他们没让她进门，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送走她，他们还黑着脸教育我，说翎烟穿着暴露，领口大敞着，让我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可我越想越不对劲，翎烟十分保守，她绝对不是出去鬼混的人。可是我爸妈怕我和她联系，直接把我的手机收走了。我特别担心，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天，我早早来到学校，想找翎烟问清楚，可她一整天都没来上学。
第三天，她来了，但是脸色十分难看，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丢了魂一般。早读上到一半，就被校长和老师叫走了。我俩本来约好了一起去美食城吃午饭，但是她一直没回来。我去问老师，那老头含糊其辞，只说是请假了。
结果，当天晚上，翎烟就……”
女生深吸口气，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