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说道:“没事没事,你说你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看完你的资料简介我都有些揪心。”
“谢谢赵警官关心,那个,请问警方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调查的地方吗?要是没有......”
赵警官温和地笑了笑,摸了摸姜独的头,说道:“没啥事了,叫你过来就是问问案发现场的基本情况,你登记一下就可以走了。”
接着赵警官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只要有最新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姜独总算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填完表,便要转身离开。
正巧在他走出门口的刹那,赵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独!”
“嗯?赵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好好安葬老爷子,他是个好人。”
姜独在原地驻足不动,双眸带有疑惑和感激地注视着赵警官。
夕阳的余晖洒在了赵警官高大伟岸的身躯,在地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阴影,在这条深不可测的阴影之下,
姜独朦胧间好像瞧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含笑凝望他。
他明白,这是他的爷爷,他的爷爷从来不曾离开过他。
这个世界,至少在这宁林市,处处都有着爷爷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他不知道赵警官曾得到了爷爷何等的恩惠。
但这点小事已经足以证明,
纵使爷爷被剥夺了血肉。
也一定,
在他目所能及的角落守护着他。
......
姜独随后去殡葬管理以及医院,公安等多方部门签署了一大堆证明。
如此相关运输部门才肯将爷爷的尸体运送回兰芝县。
姜独也顺势跟班主任延长了十几天的小长假,他要带着爷爷的嘱托亲自回到家乡。
兰芝县是宁林市的附属县镇,路程仅有七八十公里远。
爷爷的家乡就在兰芝县的一个小村庄里。
姜独自小都是在宁林市长大,很少回到爷爷的故土,爷爷想来也是为了他的学业很少带他回去。
爷俩大半的时光都是在宁林市度过的。
所以对于姜独来说,爷爷的故乡他有些陌生。
除了那颗大榕树。
他永远都无法忘怀,在某一个深秋时节,金黄色的麦浪摇荡,连同着天边赤红艳丽的火烧云,老人在一株高大榕树下对着简陋墓碑谈心的画面。
那是奶奶的归属之地,也是爷爷的心之所向。
不过相关法律规定即使是死者亲属也不能随意搬运尸体,只能送往殡仪馆火化。
姜独将头倚靠在班车上,手中反复摩挲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色戒指。
这戒指是警方在搜查现场时找到的,以为是姜独爷爷的遗物,在调查后没有发现什么就交到了姜独手上。
姜独从未看到爷爷佩戴过这枚戒指,也许是别人赠送给爷爷的?
不管怎么说,留个念想总归是好的。
至于尸体搬运的事情,姜独思来想去也只能麻烦李叔了。
先前回乡的时候姜独见过李叔几面,说是他爷爷的拜把子兄弟,在那片地生活了很多年。
这点忙,李叔应该还是会顾及点旧情帮助姜独的。
不知觉间,姜独在思考中沉沉睡去。
这辆班车直通到山中的五里屯,山路坎坷,绕弯路段很多,班车在行进过程中也是有些颠簸。
就算如此,姜独还是睡得很香,没有被这摇晃给影响。
后面还是乘务员把姜独叫醒过来。
姜独睁开惺忪的睡眼,刚回过神,鼻尖就涌入了一股泥土花草杂糅的芬芳,这是乡村独有的气息。
他下了车,也就是一支烟的功夫,姜独就凭借从前尚有的记忆找到了李叔。
此时李叔和王婶正在做着饭菜,手持着大铁锅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炒,手法很是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