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船恢复了平稳,如同匍匐的太古巨兽暂时收敛了爪牙。
秦牧快步上前,目光落在那个勉强盘坐于熔岩祭坛中央的少女身上。
跳跃的赤金火焰包裹着她,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衬得她愈发瘦小脆弱。
少女努力挺直腰背,试图做出符合礼仪的姿态,向秦牧欠身。
然而这简单的动作,却让她虚弱的身体一阵摇晃,周身的火焰也随之明灭不定。
她最终放弃,任由自己更放松地坐着,抬起那张在神火映照下依旧稚嫩的小脸,清澈的眼眸扫过秦牧,最终深深落在林枫沉静的脸上。
“抱歉…”她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像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带着细微的颤音,“我的力量…快要枯竭了…撑不了太久了。”
她的视线掠过秦牧下意识护在胸前的玉佩。
“这个玉佩我似乎见过。”
她用的是神语。古老、晦涩、音节如同金石交击,蕴含着奇异的韵律与力量。
秦牧心头一震,他听过类似的语言,在残破神庙的壁画前,在古老遗迹的低语中,那是神祇的语言!他虽不明其意,却能感知到那语言本身携带的威压与沧桑。
然而,林枫平静无波。
重瞳深处,神语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转折所承载的信息,都如同清泉流过识海,清晰无比地被解析、理解。
这并非天赋,而是源于神女宫中,听过了神语,并且理解了其中的大致意思。
少女与那须发皆白、气息如渊的老巨人一一牧日者的族长,用神语急促地交谈了几句。
老巨人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反复扫视着秦牧,浑浊的眼眸深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最终,少女转向秦牧,伸出火焰缭绕的手,掌心托着那块安静下来的玉佩。
火焰并未损及玉佩分毫,反而让它温润的光泽更加内敛深邃。
“族长爷爷说,”她的声音带着翻译后的清晰,“你这块玉,非神非魔非佛,其源至纯至古。他…曾在久远的过去,见过类似的气息。”
她顿了顿,火焰中的小脸带着一丝追忆族长的描述,“应是从大墟深处…一个名为无忧乡的地方流传而出。”
“无忧乡?!”秦牧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他几乎是失声追问:“无忧乡在哪里?告诉我!”
少女立刻转头,再次以神语询问老族长。
老巨人布满沟壑的脸上露出深深的迟疑,他仰望那颗悬浮的死寂黑日,又环顾这片被黑暗笼罩的荒芜大墟,最终沉重地吐出几个更加晦涩的音节,带着浓浓的无奈与茫然。
少女转回头,火焰中的眼神带着歉意,轻轻摇头:“无忧乡…神秘莫测。族长爷爷说,它只在最深沉的黑夜完全笼罩大墟之时,才会如同幻影般显现…无人知晓其确切所在,也无人能预知其出现之地。”如同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失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秦牧,但他立刻将这名字如同烙铁般刻入心底!
无忧乡!这是他身世之谜的关键,是他血脉源头的可能所在!无论如何,他必须找到它!
“不用多想,该来的始终会来,急不来。”
林枫上来,拍了拍秦牧的肩膀。
“谢谢林枫哥哥,秦牧知道。”秦牧何尝不明白。
随后,少女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枫身上。这一次,她的眼神更加专注,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与贪婪。
她周身的火焰无风自动,向着林枫的方向微微摇曳,仿佛在渴求着什么。
“而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颤抖,神语直接吐出,不再翻译,林枫的重瞳清晰地映出她话语的含义:“你的骨血深处…燃烧着远古朱雀血脉,纯粹、暴烈、带着焚尽诸天的神性!甚至…不止于此!”她的火焰之瞳仿佛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