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玉望向顾湛,静岳郡主说顾湛早就心仪自己,可是这些年来,顾湛天天来吃豆腐脑,也不见他来剖白他的心意。
顾湛吩咐着外边的小厮,来将顾澈给拉出去。
顾澈轻哼了一声道:“恼羞成怒了吧?顾湛,你就是恼羞成怒了!”
顾湛冷冷地盯着顾澈,顾澈被盯得心里发毛,到底血缘压制摆在此处,顾澈只能摸了摸鼻子去了马车外边。
顾澈走后,顾湛缓缓道:“并非我之前不想要帮你,而是不知如何帮你。”
顾湛道:“若是我对你剖白我的心意,我怕日后都不能再见到你,你可还曾记得之前有一个男书生前来调戏于你,你连着好几日都不出来摆摊之事?我怕我诉说了我的心意之后,你也会刻意躲着我!”
“当时我阿姐请了媒人过来探听你的口风,你一口咬定你与沈耀的婚事是你爹娘所定下的,父母遗命在上,你只会与沈耀成亲……”
“是以我不敢再来找你诉说我的心意,只能天天来你摊上吃一碗豆腐脑罢了,虽也心疼你严寒酷暑地忙碌,但也不敢出手帮你,怕吓着于你,只让阳山书院收了你所做的豆腐,如此一来你也能挣些银两。”
顾湛道:“我曾也想过让沈耀悔婚,可沈耀之前也是一口咬定爹娘之命,不得违抗,还是他差点被人陷害,入不了考场,我阿姐出手帮了他,又在殿试之前,给沈耀置办了一身衣裳,沈耀他才愿与我阿姐成亲。”
顾湛伸手去握着白凝玉的手道:“之前,是我顾忌这顾忌那,方才顾澈其实也没有骂错我,我早就对你动心……却还眼睁睁地看着你遭受苦难。”
白凝玉看着顾湛的手,她又是微微抬眸看向顾湛的眼神,心不禁跳的有些加快。
白凝玉试图要挣脱顾湛的手,顾湛却是握得更紧,“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为何委屈……”
白凝玉眼眶微红地看向顾湛,在爹娘走了之后,她实在是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被迫学会洗衣烧饭,往日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她,五十斤的豆腐脑她都能放得上驴车。
顾湛伸出大拇指为白凝玉拭去眼角的泪水。
白凝玉能感受到顾湛手上也有不少茧,她低声道:“世子从小养尊处优的,怎得手上也有老茧?”
顾湛道:“我娘去世的早,我爹在我娘去世后,就去道观之中修行出家去了,我是在军营之中跟着我舅舅一起长大的,这手上难免有些练武刀剑磨起的茧。”
顾湛放下自己的手,改为用丝帕去给白凝玉擦拭着眼泪,他轻轻一笑道:“三月之期一到,你便选我罢,做我的夫人,我必定让你不再受任何委屈。”
白凝玉微红着脸低垂下头,“还有两个多月呢……选谁为夫君一事我还得多思虑思虑。”
白凝玉这会儿不愿意立即应下来,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虽与顾湛认识许久了,可往日里也是不熟的。
而今白凝玉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夫君,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定下。
只是心中原本偏向着顾澈的秤杆这一刻已是朝着顾湛偏移。
白凝玉对他们两兄弟都无什么感情,所权衡的不过就是嫁给谁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
如今看来顾湛心仪自己良久,算是良人,但只是,也不知他这份心仪,会不会再到手之后弃如敝履?
马车到了寺庙之中。
白凝玉就拎着食盒到了摆放着爹娘牌位的安息堂之中。
白凝玉与沈耀租住的房屋里,那屋主唯一要求就是不许摆放爹娘牌位,于是乎白凝玉与沈耀便将双亲的牌位送到了庙中。
白凝玉将盘子拿出来一一摆放好,跪下磕头道:“爹,娘,沈伯父沈伯母,告知你们一桩喜事,沈耀他终于得中状元了,沈耀他还迎娶了静岳郡主为妻,实乃是可喜可贺之事,只是我与沈耀只能违背你们当初所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