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玉看着跟前的牛二与江刚推开她小院的院门,她大气都不敢出。
顾湛握紧了白凝玉的手道:“别怕,有我在。”
白凝玉这会儿已经顾不得顾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满脑子都是后怕。
顾湛吹了一个口哨,黑暗处便有两个黑衣男人前来,顾湛冷声道:“去将里面那两个人拖到山上揍打一顿,告诫他们今日之事不许乱说,如若乱说,下回就是要他们的性命。”
“是,主子。”
白凝玉见着两个黑衣人到了院中,很快便各自捂着牛二与江刚的嘴巴出来,将他们两个往后山上拖去。
顾湛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灯笼看向了白凝玉道:“你还是与我住到庄子里去罢,这村中你一个女子独自居住,过于危险了。”
白凝玉望向了顾湛。
顾湛对着白凝玉道:“今日之事不会是最后一回,沈耀虽中了状元,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在村中被人欺辱,沈耀得知后,木已成舟,你也已受了伤害。”
“随我前去庄子里,有丫鬟婆子小厮护着你,你也不必怕有坏人侵扰。”
白凝玉不作他想,便点头道:“那就劳烦顾世子了。”
顾湛道:“迟早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种客气话,我帮你去收拾东西,今夜就住到庄子里去。”
白凝玉道:“麻烦世子了。”
白凝玉也是一刻都不敢在这屋子里待了,她这会儿除了心慌还是心慌……
白凝玉进了屋内,收拾着她的衣裳,她的衣裳并不多,也就一个箱笼而已。
很多还有沈耀留下来的,她倒也不打算扔了或是烧了,毕竟沈耀的衣服料子都是极好,还能卖不少银钱呢。
白凝玉最为在乎的还是她那些做豆腐用的工具。
顾湛见着白凝玉把做豆腐的家伙什都往驴车上搬着道:“你日后不必再辛劳做豆腐了,这些东西不搬也罢。”
白凝玉道:“我一日没有嫁入你们王府,就得做一日的豆腐,这我才能心安些。”
三个月的事情到底也难说,白凝玉可是一天都不敢停下来,她怕停下来了,自己就再也没有心气做豆腐了。
白凝玉抬眸看向顾湛道:“世子若是嫌弃我在庄子里做豆腐有腥臭味,那我……我就还是再找找有没有寡妇家里房屋租住出来的?”
白凝玉多少是不敢一个人独居了的。
顾湛道:“你做的豆腐脑这般好吃,我怎会嫌弃腥臭,只不过不想你辛劳罢了,你愿意做豆腐就继续做吧,等到了庄子里,我给你安排两个婆子两个小厮打下手,你也不必再一个人辛劳了。”
白凝玉抬眸看向了顾湛道:“我做豆腐一日也挣不了多少个子,根本不够付婆子小厮的银钱……”
顾湛帮着白凝玉将锅碗瓢盆往驴车上搬着道:“他们的俸禄不必你付。”
白凝玉看着驴车上已是装满了她的行当,唯有这口石磨,她有点心疼自家毛驴。
外边传来一阵马叫声,顾湛道:“马车来了,剩下的就放在马车上吧。”
白凝玉道:“那就劳烦世子帮我一起抬一下这口石磨了。”
顾湛道:“你不必抬了,庄子里也有石磨的,这口石磨就放在此处吧。”
“好。”白凝玉想着这么重的石磨的确也是不好搬动。
白凝玉将最后细软包袱背上后,趁着雨后的月光望着眼前的村屋,六年的时光转瞬即逝,这间住了六年的小屋,也终将告别了。
白凝玉将院门阖上后,便就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不久,便到了庄子内,待下了马车时,白凝玉抬眸看着跟前的院落匾额上写着玉箫馆三字。
顾湛对着白凝玉道:“你日后就住在这玉箫馆之中,我与顾澈所住的麒麟园就在湖对面,你若是有事可以来麒麟园之中寻我。”
白凝玉道:“多谢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