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几百米,军用吉普车内,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正坐着车向清河村赶来。
“宇梁啊,前面就是沈家泽家所在的村子了吧?”一道苍老的声音说。
“是的首长。前面就是清河村了。”
“是个好地方……咱们今天,主要就是去看望一下家泽的家人……对了,家泽失踪这件事得瞒着……我怕人家受不了……”
就在沈善财和李德贵二人互相道别时,从村口方向开进来了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村长家门口。沈苡秋看着这大摇大摆开进村的车,还在想是谁这么高调。她忍不住隔着车窗一瞧,呦呵,这不是那个带队修坝的肖营长来了么?他旁边好像还坐着个年龄比较大的老头儿。耶?这大过年的他来这儿干嘛?来这儿干嘛还带个老头?
肖宇梁还没下车呢,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身穿桃红色棉袄,扎着红头绳的身影——这姑娘好像是叫什么什么秋来着?当时来村儿里修坝的时候他倒是和这姑娘打过几次交道,但他还是第一次看着这个姑娘穿得如此鲜艳的样子呢。这件红袄子颜色鲜艳,衬得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显得她格外好看。更奇怪的是,明明也看过其他姑娘穿红袄,但肖宇梁还是觉得面前的这姑娘穿起红袄好看极了,一颦一笑都美进了他的心。他不禁看呆了。
“宇梁,看啥呢这么出神?”肖宇梁旁边的老头问道。
“没啥。”肖宇梁故作镇定的回答。
“那咱们下去吧。”
车门打开,两个男人走下车来。李德贵见是肖宇梁来了,忙上前迎接。
“德贵叔,这是我们老首长。我们代表部队来给你拜年了。”说着,肖宇梁就将手上拎的礼物递给了村长。
“哎呦,老首长,您亲自过来这是我的荣幸!”说着,李德贵就握着那位老首长的手不肯撒。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李德贵才转过头对肖宇梁说:“肖营长,你看看我,这高兴过了头……那咱进屋喝茶。”说着,李德贵就将二人往屋里引。
沈善财本想立刻拉着沈苡秋回家,但他一听“部队”两个字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家大儿子。他拉住了正往屋里走的肖宇梁,问:“解放军同志,我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沈家泽?他现在咋样?”
“沈家泽”三个字就像炮弹一样“轰”得一声在肖宇梁的脑袋里面炸开。他也顾不得什么拜年了,结结巴巴地问沈善财:“叔……家泽……家泽是你什么人?”
“家泽是我儿子,我大儿子。”沈善财听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如此叫自家儿子,便觉得他俩肯定认识。多日以来因思念儿子而攒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
肖宇梁心中更加复杂了——他该怎么说?怎么和面前这位朴实老实的农民说他儿子的情况?是如实相告吗?面前的这个略显干瘦的中年男人能不能承受的住真相?是善意欺骗吗?若是纸包不住火的时候,又该如何?肖宇梁的内心现如今已经七上八下。他不禁手攥衣角,用手指无意识的搓着布料。
“你是不是认识他?小伙子,你就告诉叔吧。他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消息,就连过年都不回来?”沈善财见肖宇梁愣在了原地,觉得不太对,忙问道。
“叔,你先别激动。我认识家泽。”肖宇梁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至于家泽为啥过年不回来……是因为……他在外面执行秘密任务呢。不过您放心,他这任务挺轻松的,就是……不让和外界通讯。你放心吧,这任务挺安全的,而且已经快到收尾阶段了。说不定等过段时间家泽就能回家来和您小住几天呢!”肖宇梁面上虽不显,脸上甚至还面露微笑,但手上的冷汗早已浸湿他攥得紧紧的衣角。
“真的?小伙子?你没骗叔?”沈善财抹抹眼角的泪,说,“知道家泽好,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说完,沈善财重新抓起沈苡秋的手,说:“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