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祖步履不稳地扑向床榻,意识模糊的他此时已无法分辨被子下的人到底是谁。此刻,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
被子下的人有了点儿轻微的挪动,这细微的反应却如同火种引燃了柴堆。
屋内随之响起不寻常的声响……
屋外,沈苡秋冷冷地听着棚屋里的动静,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那么……该让大家都知道了。”她迅速收起神情,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转身朝村中喧闹的欢送会现场冲去。
欢送会已经基本开完,战士们也都已经踏上了回营的路途。而沈村长、王大柱和老张头正焦急地商量着老栓孙女张春妮的失踪。
老栓的孙女春妮今年十八岁,刚刚有人看到她朝着村子后山方向去了。但老栓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孙女回家,这才来找村长。大伙儿也都去那边走了一趟,没有找到。
“村长!王叔!不好了!”沈苡秋气喘吁吁闯入人群,声音颤抖,“我家…好像进坏人了!”
“春妮不会是……”老栓激动地朝着沈苡秋家走去。
人们见状,害怕出了什么事儿,便立刻抄起火把锄头冲向沈家。乡村的宁静瞬间被杂乱的脚步声打破。
打开家门时,沈苡秋瑟缩着指向自己的屋门,说:“动静……好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门内传出持续不断的异响,让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空气瞬间凝固。带头村民的脸从煞白转为铁青。其他人面面相觑,震惊与厌恶交织。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儿像老栓家的春妮儿?”一老汉颤抖着指向门。
议论声嗡嗡而起:“这像是什么话?”“老天爷!这……唉……”
村长被这情形弄得满面通红。他强作镇定喝道:“里面的人!立刻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屋内愈发明显的响动,如同对人群的挑衅。
“简直无法无天了!伤风败俗!”暴脾气的王叔抡起铁锹砸向门栓!木屑纷飞。
张老拴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的孙女不可能在这里做出这等事!不可能!
“爷,你们这是在干啥?”张春妮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把背篓落秀秀家里了,刚刚去她家拿了一下。你们干嘛都围着这里?”
众人了然,但又有人说:“既然春妮在这儿,那里面的是谁?”
“开门!必须揪出他们!”
愤怒的村民合力撞开房门。刺眼的火把光涌入棚屋,照亮了床上的景象。
“这不是沈耀祖吗?他旁边是谁?你能看得清吗?”
“不知道啊……”
大家议论纷纷。
当火光清晰地照亮女人的脸时,所有的叫骂化作了死寂!
“梅……梅花?怎么是你?!”村长目眦欲裂,脸上血色尽褪,浑身筛糠般剧颤。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老天啊!!是梅花婶!!”一声变调的尖叫撕裂了寂静!
所有人看清了——那个在沈耀祖身旁的女人,赫然是梅花婶!
哗——!
院子如同泼了水的油锅般炸开。村民的话语一波波就像海浪一般涌来:
“造孽啊!!!这简直是逆天大错啊!!”
“沈耀祖!你怎么敢这样!”
“哎呀,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人群魂飞魄散,有人捂嘴做恶心状、有人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乡亲们手里的家伙事儿纷纷坠地,像被定在原地般,都想逃离,但迈不开腿。
梅花婶被强光和喧嚣惊醒了一丝神智。她环视众人惊骇的脸,再看向旁边的沈耀祖——眼中先是茫然,随即爆发出彻骨的绝望!
“啊——!!!不——!!”
在众人的复杂眼神中,她死死抓住被角缩成一团,从床边滚落。她整个人都蜷缩进墙角的阴影里,扯过被子徒劳地想隐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