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说她是侯府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一家子日日相处,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原主早就换了芯子。
一家人?
呵,多亲的一家人啊!
萧夫人忽然全身一颤。
被这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萧夫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有一瞬间信了宋雁枝的话,觉得眼前这人真的不是她的女儿。
但她很快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杂念都撇去:
“雁枝!你在说些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娘的心?
你明明活得好好的啊!”
萧夫人边说边掩着帕子哭了起来,宋雁枝闭上眼,不再耐烦跟这一家子人沟通。
好话她已经说尽了,奈何这一大家子是真的不讲公理。
大概权贵人家都自有一套处事逻辑,反正她没打算弄懂,也放弃跟他们沟通了。
“你们荣国公府也好、承恩侯府也罢,又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
说到底,在你们的利益面前,什么亲人儿女爹娘,都能随意抛之如敝履!”
宋雁枝忽然想到《红楼梦》里那荣国府的凉薄,和眼前这同名字的荣国公府倒是很巧,不由生出些嘲讽:
“所以侯夫人,你也别在这里跟我假惺惺了。
脸都撕破了,你们不如直接跟我断亲,把那几十万两的房屋地契从我这里买走,我还能高看你们一眼!
有事没事就慨他人之慷,得不到利益又开始哭哭啼啼示弱,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真是让人恶心!”
“宋雁枝,你怎么跟娘说话!”
宋砚一拍桌子起身就要教训她,宋雁枝立马抄起桌上的茶壶。
眼见那茶壶就要像昨日的碗一样朝他头顶扣来,宋砚吓得脸色一白,连连后退。
“我的地盘,容得着你们在这里拿捏我?”
差一点就被茶壶盖顶的宋砚,此时还心有余悸。见宋雁枝没有追着砸他,他的气势和声音立刻就弱了:
“娘…… 娘,这人不识好赖!我们走,我们快走!”
见宋雁枝抄起的茶壶还没放到桌上,而且还把盖子掀开,明显昨天砸人砸得有些意犹未尽。
萧夫人也吓到了,赶紧战战兢兢地起身,让自家儿子扶着往外走。
宋砚临出门还气不过,见离宋雁枝远了大概十几步,应该不会被砸了,这才小声骂骂咧咧道:
“宋雁枝,好话跟你说你不听,现在断了你的财路,我看你以后怎么活!
没有我们这一家人的帮衬,我看你到时候还不是要朝我们哭穷服软!”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
等你们侯府一家子没钱花的时候,也别来找我哭穷!”
对此,宋砚却是嗤笑一声,觉得宋雁枝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侯府家大业大,况且又有了玻璃这种金元宝般的生意,怎么可能会朝这小丫头片子哭穷?
倒是宋雁枝,已经将匣子里的首饰全都典当了,恐怕没几个月就要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楚,回来找他们服软了。
宋雁枝见人走了,才好端端地把茶壶放回桌上。
毕竟现在能当的都当了,再扔个茶壶还得自己贴钱买呢,为这种人破财不值当。
很快,红玉等人回来,这些东西总共当了两千五百两银子。
虽说当初都是上好的首饰,但毕竟这么些年过去成了二手货,长安城里的当铺老板又尖嘴滑舌,总能挑出点瑕疵毛病,二手货也上不了钱。
那现在,还剩下一千两左右的缺口。
宋雁枝沉吟片刻,觉得实在不行,大不了她和赵婉容就五五分成好了。
大不了以后就少赚那么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两?
但想想还是心痛啊!
就在这时,赵姨娘进了院子来,宋雁枝招呼人进屋喝茶,便见赵姨娘进屋后打开包裹,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