肪块都变成了干瘪的焦黄色的油渣时,他将火势减小。
他将滚烫的,金黄色的鸟油,小心地倒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桦树皮容器里。
小小一碗,在火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雷鸟油,到手了。”他举起那个小碗,对着镜头,脸上满是满足。
至于那两只没有了脂肪的雷鸟肉,在这种温度下,新鲜的肉可以存放好几天而不会腐坏,所以完全不着急做烟熏处理。
他将其中一只雷鸟,直接用缆绳捆好,放进了香蒲框,那里温度极低,就是一个天然的冰柜。
而且林予安还在上面盖了不少的木头,完全不怕有其他动物偷家。
而另一只,他则准备作为今晚的晚餐。
他将其大卸八块,一部分用来炖汤,一部分则准备直接用刚刚炼出的雷鸟油,进行香煎。
吃完这顿极其丰盛的晚餐后,他将壁炉塞满了最耐烧的硬木,然后,便钻进了温暖的睡袋。
屋外,风声越来越响,从之前的呼啸,逐渐变成了一种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咆哮。
他知道,风暴,就要来了!
第十九天。
林予安是在深夜被一阵剧烈的、低沉的共鸣声惊醒的。
那声音并非来自外界的某个具体方向,而是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甚至来自地底。
他所在的整个半地穴式庇护所,都在随着这种低频的共鸣而微微颤抖。
他立刻从睡袋中坐起,侧耳倾听,这不是地震,他能清晰地分辨出,那是风声。
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如同万千野兽在山谷中一同持续不断咆哮的风声。
他立刻开门,观察外面的情况,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为之一滞。
门外的世界,已经彻底消失了,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森林,只有一片纯粹的流动的白色。
无数的雪和冰晶被狂风卷起,以一种近乎水平的角度,疯狂地抽打着一切。
他甚至看不到十米外的那棵云杉树,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白色的混沌所吞噬!
偶尔,当风势稍有间歇,他能瞥见森林的轮廓,那些平日里坚韧挺拔的云杉树,此刻正如同在飓风中摇曳的杂草。
它们以一种令人心悸的幅度疯狂地弯折、摇摆,他毫不怀疑,有些不够强壮的树木,此刻早已被拦腰折断。
从门缝隙里灌进来的,不再是单纯的冷风,而是一种混合着冰粒和雪沫的,几乎是固态的“白色气流”。
林予安用力才将门重新关上,他能感觉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在风的持续冲击下,正有节奏地发出“咚……咚……”的闷响,如同一个无形的巨人在撞门!
他开始仔细地检查庇护所的状况,用手掌,一寸一寸地抚摸着由原木和苔藓构成的墙壁,感受是否有冷风渗入。
结果令他非常满意,墙体坚如磐石,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气流。
他又抬头看向屋顶,那由原木、防水布、苔藓、泥土和石头构成的五层结构,在风暴的重压下稳如泰山,听不到一丝异响。
最关键的是烟囱,他走到壁炉前,仔细地观察着炉膛里的火焰。
尽管屋外的风声如同雷鸣,但炉内的火焰依然稳定地,垂直地向上燃烧,没有丝毫的晃动或倒灌迹象。
这证明他设计的烟道结构和高度是完全正确的。
他对着镜头,后知后觉的说道:“前期所有的辛苦,这一刻都是值得的,它撑住了。”
确认了庇护所的绝对安全后,他心中那最后一丝紧绷的弦也彻底松弛下来。
他走到木柴堆旁,那堆积到齐腰高的,散发着干燥木香的木柴,带给他一种原始而又踏实的安全感。
“在这种天气里,我可能会被困在这里一天,两天,甚至更久。”
他非但没有感到焦虑,反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惬意。
他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