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不得不耐着性子给了程钧解释机会。
“你是何意?”
程钧道,“我师姐并没有过分为难人。一些小误会,说开了不就好了,可云安澜却下此重手,直接杀害了我师姐!前辈,您一定要为我师姐做主啊!”
鹤唳倒也认可这说法。
小辈子之间,什么仇什么怨的,动不动就痛下杀手。
百宗毕竟是抱团相守的联盟,没人会喜欢太狠毒的同门。
他问道,“安澜贤侄,柳丁是你所杀吗?”
云安澜动了动嘴唇,“是。”
程钧像是拿捏到了什么把柄,悲戚的哭嚎起来。
“前辈,若我师父知道师姐她惨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请前辈帮我师姐讨回个公道啊。”舒羽满脸担忧,忍不住道,“安澜不会滥杀无辜,肯定有什么误会。”
鹤唳面皮抽动。
尸体就摆在面前,云安澜也亲口承认了。
这让他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里千原中没有法则,更没有主持公道的义务,但人分亲疏远近,况且召他来的还是云安澜。他不觉得云安澜会蠢得召人来锤死自己。
鹤唳真人装作严厉,顺着舒羽的话追问下来。
“你自己说,遇到柳丁之后发生了什么?你背后的炉鼎是被她所伤吗?”
这算是给她递了个台阶。
云安澜抬头看向了程钧,与保持沉默的林晟。
眼底迸发了恨意。
给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我发现,他们截杀我炉鼎只是幌子,目的是为了引我而来,伏击我!”鹤唳神色立即严肃了起来。
抢夺炉鼎只能算夺宝,毕竟做了炉鼎,只能算主人的财物。
可若本身就为了谋害性命,就是另一种性质了。
这是实话,可程钧绝不可能承认。
程钧装作怒极,“你胡说,无冤无仇的,我们为什么要伏击你?”
林晟也不得已开口附和,“安澜,我知道,我跟你姐姐订下婚约,你心中不快,可也不能这么污蔑吧。柳丁师姐这可是一条命,你用这种借口推脱,是不是太儿戏了。”
他故意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把云安澜的话堵死了。
云安澜眼中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即便已经没有了感情,也被恶心的够呛。
这种玩意儿,她到底是怎么眼瞎的喜欢了十三年。
云安澜朗声道,“因为我知道了柳丁勾结邪道,在里千原有所谋划,所以他们要灭我的口。”被倒打一耙,程钧气的面孔发白,“你胡说!”
鹤唳一甩袖子,让他噤声。
“你仔细说。”
紧张的态度,跟方才置身事外,只想和稀泥的样子,截然不同。
云安澜当然是在胡说。
谁说只允许他们污蔑她,她就不能反扣大帽子了?
只有利益牵动自己,才会在意。
燕翎宗毕竟只是同盟关系,人家长老看在自己跟舒羽的情分上,能护她一命已经极限,指望人家给她撑腰,实属想太多了。
可重锦平白无故的受了重伤,算计她的程钧跟林晟,又凭什么不付出任何代价。
母亲跟飞琼师叔早就知道这次的里千原有道法果,她就不信其他宗门都一无所知。
道法果出世,必将引起万人争夺。
这种敏感时期,云安澜指控柳丁勾结邪道,其他宗门不可能放任不管。
云安澜就是要拖这两人下水。
把他们从暗处推到明面上去。
鹤唳正色,“你可有证据?”
“柳丁本身就是证据。”云安澜指着尸首,“她既然涉入邪道,必然留有痕迹。”
程钧冷汗当场就下来了。
“你杀我师姐,还要亵渎她尸身,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云安澜颔首承认了,“邪魔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