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微亮，沈娇娇便起床了。
她起了个大早，精心梳妆打扮，唇间只抹了淡淡胭脂，装作一副不施粉黛的清纯模样。
她在铜镜前左右打量，确认自己这副“柔弱惹人怜”的姿态万无一失后，才一身素衣，风风火火地赶往了第一峰。
第一峰地势高远，比其他七峰都大出不少，亭台楼阁纵横交错，冷冷清清，人迹寥落。
沈娇娇走了一炷香，又走了一炷香，硬是绕得双脚都酸了，才终于在一处静谧雅致的小院前停下脚步。
院中，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姜眠盘膝而坐，身旁是裴凌风，两人正并肩打坐修行。
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像一幅静谧和谐的画。
沈娇娇站在门口，怔了一瞬。她轻轻理了理发鬓，脸上重新浮现温婉的笑意，才轻咳两声，款款走入院中。
“呀，姜眠，你好努力啊！”她语气里带着刻意压低的柔和与羡慕：“难怪你能这么快突破到金丹期……一定是时时刻刻都在修炼吧？不像我，太懒了，到现在还卡在筑基期。”
姜眠闻言，缓缓睁开眼睛，抬眸看向沈娇娇。
随后叹了一声。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是想睡懒觉的。也不知道系统发什么疯，突然布置要自己带裴凌风一同修行，增进感情的任务。
姜眠就想不明白了，一起做作业能增加啥感情啊…？
本来就困了，如今还要来个沈娇娇骚扰自己。
她带了点怨气质问沈娇娇:“我都来第一峰了，你怎么还阴魂不散啊？”
沈娇娇原本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听到这句话后，却是被堵得喉咙一哽。
半晌，她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只是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袖口，指节泛白。
“姜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她语调轻缓，带着委屈的颤音：“我是来劝你回去的呀。你难道就真的忍心抛下师尊？他身子如今最是虚弱，昨晚咳得一夜都睡不好……”
她话音一顿，语气又柔了几分：“还有赤炎，他是你亲手救下的灵兽。这三年来你不知砸了多少灵药和资源，日日亲自督促他修炼，如今他才勉强成了六阶，你……你真的舍得说断就断？”
说着，她抬眸看向姜眠，眼里泛起水光，仿佛只差一滴泪就能顺势滑下。
姜眠却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眉头越皱越紧。
她说话的方式真是让人头皮发麻，什么钓系女主，就是个绿茶啊！
难怪主角团能被她三言两语哄成胚胎。
姜眠闻言，笑了笑，道：“沈娇娇，我现在已经脱离第五峰，是第一峰的弟子了。李疏是你师尊，不是我师尊，你心疼他天经地义，我呢，可没那个义务。”
沈娇娇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了僵。
姜眠却毫不理会，语气忽而一转：“至于赤炎……的确，这三年来我耗在他身上的时间、心血和资源，若真要算账，那是亏大发了。但既然他对我不忠、不敬、还敢背叛，我若还继续在他身上砸钱，那才是真的蠢得无可救药。”
沈娇娇怔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她脸色微变，连忙追问道：“姜眠……感情的事情怎么能用钱来衡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这么无情了？”
姜眠听罢，神情一收，笑意骤然敛去。
“沈娇娇，你是不是太久没挨骂了，故意来我这挑事找抽？一个背叛我，一个诋毁我，你还说无情？你脑子进水了吧？既然你那么善良宽仁，那这个好人你去当好了。”
沈娇娇咬咬唇:“姜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被中了邪，被什么迷惑了？”
姜眠缓缓朝沈娇娇走近一步:“我不是迷惑了，而是清醒了。突然意识到了你是什么垃圾货色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吗？你嘴上是劝我回去，实则是想让我继续花心血去养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