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何况本就有许多东平郡王的人,並且东平郡王如何与蛮人七部达成密约,那么辽东都司手里的军力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
周道丰神色凝重,语气不稳,“京营要赶紧回京坐镇,迟则辽东生变,悔之晚矣。”
张吉甫五味杂陈,痛恨不已。
这些个勛贵没一个省油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敢做。
又是养寇自重。
前有冯庸,后有王信,这些个武夫皆是如此。
思来想去,想要儘快结束山东民乱,要么继续增派大军,强硬的压下去,要么调集更多的粮食賑灾,只要灾民吃饱了肚子,谁还会去造反。
可无论选择哪一样,都面临著钱粮。
还有一件麻烦。
“如果增加平乱大军,那就要放权给朱伟了。”
张吉甫不高兴。
不是没有別的大帅。
不过不放兵权则罢,圣人不管,可要放兵权的话,圣人一定不会允许把京营的兵权交给外人手上,所以只有朱伟一个选择。
朱伟在京营威望甚高,只要放手兵权给他,他定然乐意全力以赴。
如此一来。
自己的计划全然落空。
明明自己的计划很细致,为何总会出意外呢。
张吉甫摇了摇头,缓缓开口,“王信同意回京,弟子打算见见他。”
周道丰一愣。
“你要用他?”
“先看看。”张吉甫仿佛下定了主意。
周道丰没怎么接触王信。
虽然屡次听到此人的名头,如今更是成长了起来,“他虽然没有支持过皇帝,可算是皇帝那边的人,圣人不会同意的,而且你难道不担心?”
张吉甫犹豫了一会,轻声道,“试一试吧。”
周道丰没有拒绝。
积弊难返,诸事已无余地可周旋。
往往到了最激烈的地步。
不是弟子不努力,而是弟子生不逢时啊,捡了这么大个烂摊子。
可身为恩师的自己。
周道丰也没有法子,在太上皇之下修修补补,他的艰难,外人又如何能理解呢。
犹如平倭。
倭患早就应该提前二十年解决。
奈何宫里的局势,必须要倭患反覆,那么自己只能尽力去办,又不让倭患彻底平息,又尽力保住东南百姓,让倭患的伤害降到最低。
倭寇又不是自己的提线木偶。
能顺利达成目的,周道丰不知道自己熬了多少个夜晚,费了多少心思在里头。
“嘚嘚嘚。”
从大同回京城的路不是一次两次。
只不过每次回去,路上的情形就会加重一成。
最初的时候,路上还能看到灾民,后来灾民变少了,沿途的村落也多荒废,至今更是连条野狗都见不到,虽不至千里无人烟,但也人烟凋零,充满了淒凉之色。
“嘎嘎.”
枯藤老树昏鸦。
树皮都被剥乾净,满是狼藉。
史平看任何山沟子都觉得可以,幸亏这回带的人手多,五十来名亲卫全副武装,倒也不怕一般的贼寇,只是要提防有人射冷箭。
其实射冷箭也无妨。
大家穿著盔甲,除非射中面门。
贼寇中要是有如此神射手,那还是一般的贼寇?
“唉。”
王信嘆了口气。
天灾人祸。
天灾是有的,並且的確很严重,可人祸也不轻。
好些田地並没有遭灾,可以让废弃没人耕种,这是在躲税赋徭役,寧愿逃荒也不愿意种地了。
京畿之地尚且如此,何论別地。
在驛站歇息吃饭,並补充水源,王信快马加鞭,路上没有逗留,很快抵达了京师。
“先去林府。”
林如海回京,自己得